第53章 身陷囹囵

  趴在岳傲天的肩膀上,柴策还是咯咯地笑个不停,岳傲天拍了拍他的后背,等到气顺的差不多,一把架到肩上朝家门走过去。

  “你知道么?”等到柴策被一屁股扔到沙发上时候,他一把搂住刚直起身的岳傲天的腰,撒娇地用脸蹭了蹭。“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就是冬天,当时你总是一个人闷不吭声地罚站、吃饭、铲雪,我当时就想啊,这小子挺有个性嘛!谁知道,你这比是个结巴……”

  柴策把额头抵在岳傲天的肚子上,闷闷地笑起来,“你说我不计报酬地对你好,那你知不知道车祸那次也是唯一一次我体会到有人把我保护起来的感觉,当时我告诉自己,不论你救我是为了什么,我都要守住这个生命中再难遇见的唯一。”

  “唯一么?”这两个字对岳傲天的意义他还不懂,但是对于柴策,他想他是懂的,从小就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恋人和朋友都像镜花水月一样从他的世界来了又走。自己对他也许是个异类,求而不得的异类。

  柴策突然坐起身,目光炯炯地问:“岳傲天,你家人都怎么称呼你的?”

  “称呼?”岳傲天果然开始细细思索起来,小时候长辈们都是怎么叫他的。

  看到岳傲天几度欲言又止的窘态,柴策噗地笑出了声:“得了亲哥,你再想出个什么狗蛋、二傻一类的……反正你比我高又比我厉害,以后就叫你哥好了!”

  “哥?”

  “卧槽!是我叫你哥!你哥什么哥!”柴策一巴掌拍在岳傲天胸口,又一次被逗笑了。

  “那你叫啊!媳妇儿”

  “哥……诶不对!你他妈管谁叫媳妇呢!”

  “你”

  “岳傲天你小子学坏了!”柴策大嚎一声两手掐住岳傲天的脖子把人扑倒在地毯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岳傲天顺从地躺在地上任他折腾。

  等柴策闹够了才发现两人这时的姿势有多容易擦枪走火,岳傲天向上顶了顶胯,柴策明显感到下身被岳傲天的那东西隔得发疼。

  “喂!去洗澡!”柴策用力弹了一下岳傲天下面硬的像铁棍的大家伙。然后神态自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到了浴室,留下岳傲天夹紧双腿悲壮地看着柴策离开。

  等到岳傲天终于恢复平静打算和柴策一起洗个澡的时候,柴策已经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施施然走了出来,发现岳傲天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色迷迷地盯住岳傲天的下身调戏道:“挺持久嘛~”

  岳傲天一时语塞,这时候应该说谢谢夸奖还是客气了?只得黑着脸走进那间充满了柴策的味道的浴室。

  一番玩闹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岳傲天开车把柴策送到了苏氏会所,脸上的伤被严冬的寒风吹得更加可怖。岳傲天原本就对他感到愧疚,看到柴策青里透着紫的肤色,眉毛皱的都能捏死个蚊子了。

  “别这样嘛~”柴策用拇指用力抚平岳傲天眉毛间的川字,紧紧抱住岳傲天的胳膊劝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等会我出来没准儿连车都留不下了。”

  岳傲天给了柴策一个无比宽厚的熊抱,说:“好,等你”

  柴策整理了一下衣服,穿着这身骚气满满的银灰色塑身西装在这条灯红酒绿的道路上,柴策看起来与每个来这里x欢作乐的人并无不同,朝岳傲天抛去一个飞吻后优雅地转身进了会所。

  岳傲天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从反光镜里刚好意外地看到了苏贸铭,三年前传闻中的苏家少主人,沉稳更像是在伪装年轻气傲和冲动,如今……岳傲天点起一颗烟,观察着苏贸铭正站在角落对一个黄毛里低声吩咐着什么。

  那个黄毛只有背影,但是从身高和身型不难看出这人就是当初开着一辆车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小邵,看着小邵弯腰低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岳傲天的眼神暗了暗。

  等到岳傲天点起第二颗烟的时候,苏贸铭已经说完了话,朝小邵使了一个眼色后便走进了电梯。

  岳傲天眯起眼睛,点着了火,等到电梯门完全闭合便踩合油门追向了小邵的方向。夜色中,小邵一路小跑走进了一家败落的便利店,进去之后和一个坐在收银台的年轻小姑娘说了几句话,之后拿了包口香糖就出了店门。

  岳傲天坐在车里看到他站在路边得公交站台上撕开一条口香糖嚼了有一分钟不到,迎面便驶来一辆公交车,因为车停在路面,岳傲天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在车里见了什么人,只能掉头跟在车后面的另一条车道上。

  公交车一路驶向偏远的郊区,岳傲天瞄了一眼剩余油量,只能心一横打了转头,眼看着公交车越驶越远。

  等到回了停车场,地下已经空旷得只剩下自己一辆车了,繁华如苏氏怎么会在大半夜的没有开车的顾客来呢?岳傲天直觉不对,关了车门坐上电梯去了二楼。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听声音绝对不像是柴策的声音,并且以柴策的机智,该不会被揍到这种地步还想不出路子逃出来把?

  岳傲天压低脚步声,顺着空旷的走廊接近了一间半掩着的木门,从门缝里望过去,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年轻男孩正在被三个面相狰狞的大汉压在地上狠狠r躏。

  另外的两个大汉对这一场景见怪不怪地哈哈大笑,男孩的哭声已经变成了剧烈的喘息,全身无助地抽搐,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滴吧滴吧地流下来,岳傲天仔细从男孩扭曲的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细节。

  在又一声大叫的同时,一个话筒又被塞了进去,三个大汉在另一个隐藏昏暗的灯光下的男人示意下停了手。

  被丢在地上的男孩停止了哭喊,面色惨白地瞪着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红酒的男人,岳傲天也渐渐认出了这个男孩——章骆,怎么会在苏家的地盘上被人虐待,这熟悉的场景,无二的手段,坐在沙发上的除了何蹊还能有谁?

  戏谑地笑起来的何蹊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个大汉开始解开裤子拉链,这时被绑在一旁椅子上的柴策咬牙愤怒地晃起来;“何蹊你他妈够了!你这么混蛋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终于忍不住了么?啧啧……小柴啊!你还是太浮躁了,既然有人愿意替你背这个黑锅,你就好好当个观众得了,现在再来这出难兄难弟是不是晚了点?”

  是何蹊!门外的岳傲天这辈子也忘不了他的声音,当年何蹊在他家的客厅里把他父亲压在身下厉声威胁的场景犹在眼前,这个变态!

  岳傲天握紧双拳,任凭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这里是苏贸铭的地方,刚刚还看到他了,怎么现在苏家就没一个人出来呢……

  难道……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心里越来越清晰,如果苏家也落在了何蹊手里面,那柴策今天过来不就是送死么?想到这里,从所未有的恐惧萦绕着岳傲天。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岳傲天迅速地绕到身边的一处玄关后面,铿锵的皮鞋声铎铎地走向那间充满着罪恶的包厢。……程昱东?

  难怪!当初就应该拦下柴策冲动的举动,如此一来,苏茂名、程昱东、自己的父亲,还有谁,下一个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