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再见叶言情况不容乐观,双臂被化为魔物的村民,啃下一块又一块血。
流出黑色的血,似见森森白骨,被抓下来的肉,变成黑漆漆腐肉,散发出腥臭味。
“现在京城全是怪物,没曾想这一日来的如此快。”
“媳妇我们先躲一晚。”
叶言背着红夜杀出京城,逃到外面深山林子,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感染的人数,不断增加,徒手搬了一块巨石,堵住洞口。
砰~
“你伤的很重,血流不止。”
红夜目见叶言,手脚上是裂开的血洞,自身的衣袍撕下来,给他缠绕绑上。
“媳妇你不必如此,我随意找一些草药...”本想缩回去,却被红夜给拎回来。
“不行!”
“我已不是一国之君,若不是有你,恐怕早已横尸荒野。”
双手宽下叶言的衣裳,后背有一半的血肉,变成黑色。
“媳妇你不怕么?”他已感受不到疼痛,甚至黑色的肉,与自己连为一体。
“如你所见,我的血是黑色,在你眼里可能我不是人。”
叶言本不想让她宽下,但迟早会坦白,也不会有所保留。
言语有些无力,在遮纱眼下的红夜,会如何看待自己。
讥讽的是红夜看不见。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红夜双手抚摸背,有一种说不出的搁手感。
“相公其实我看得见,只是不敢直面自己。”
“媳妇我都知道。”右手拿了一个竹片,叶言递给红夜手上,轻声而道,“帮我把后背染上的肉,给刮下来。”
啊!
随即而来的低声嘶吟,竹片太过于锋利,宛如刀割般,把肉给切开掉在地上。
“媳妇不要停,继续刮。”紧绷的神经松懈开,红夜右手忽然停下。
“痛让我保持清醒。”
红夜不语,缓缓停下的手,继续刮着腐肉,洞外的天暗了下来。
洞内的烛光,映在墙壁上,肉一块接一块的往下掉。
反观,叶言的嘴上咬了一个木棍,唇齿流出的血,“砰!”的一声,又咬断了一个木棍。
咳咳咳。
“媳妇难为你了。”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瘦了一圈,颤颤巍巍的起身。
“这是应该做的。”红夜摇摇头,一脸忧心忡忡说道,“这天下也没我们的容身之处。”
“一定有!”从眉心内拿出成仙录,叶言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字消失不见,变成一本无字天书。
“相公怎么了?”红夜看叶言眉心锁紧,手上也不知拿了什么,她也看不见。
“没...没什么...”自言自语一声,叶言忽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砰~
因他看到的事物,有些虚幻扭曲,甚至不敢相信。
下一刻。
叶言头躺在红夜的腿上,额头无比的发烫,什么是现实,早已分不清。
“相公你病了。”她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叶言双眸模糊不清,红夜的脸庞逐渐消失,嘴里重复念叨。
“媳妇我没病...”
“我没病...”
声音渐低沉,双目蒙上一层灰色,意识不知留去哪,微微暗淡无光。
时间对他,已无概念,再次苏醒时,回到昨夜成亲睡觉那一刻。
“我回来了?”右手掐了掐脸肉,叶言侧眸见红夜熟睡。
“那是梦么?为何如此真实?如若是梦,刮骨...不会疼的。”
“我真的病了么?”
自言自语四连问,一时间分不清现实。
“相公心有疑虑?”红夜未眠,隐约听到一点动静。
“媳妇我没事。”叶言话糙理不糙,内心一万个马奔腾,“我到底身处何方!”
“太诡异了。”呼吸似有些急促,心想的同时,红夜一旁双手抱着叶言。
红衣缎绸落肩,露出最丰盈的曲线。
“相公别想太多,往后余生有红夜。”在他耳边哈了一气,酥麻无比。
“媳妇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话说间,叶言想把手抽出来,被她柔软的娇躯压着,娇喘道,“新婚之夜,不搂着你新娘~”
“是是是,媳妇说的是,哈哈...”尬笑一声,被压着的手似然麻木,瞳孔凛然的一缩。
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恐,叶言感受自己的手,皮肤表层是冷的。
两人在被窝里,再怎样也是热的,女子属阴,不代表体寒。
温存许久,才回过神来,红夜娇躯寂冷,似已死去的人。
“媳妇你转身去,为夫检查检查。”叶言心一沉,整个人拼了,把她给侧身转过。
“相公你想要,我又不是不给,何必莫口狡辩。”身子缩了缩,腰部位很痒,脸颊绯红一片。
“怎么摸不到心跳。”叶言伸手自顾自的摸,左边摸了一趟,右边摸了一下,整个人很是纳闷道。
“大活人没有心跳?”
“不能吧!”
“媳妇我换一只手,你再忍忍。”左手伸回,右手再次伸衣裳内,再次沉浸式,检查红夜是否有心跳。
叶言一本正经,双眸中没有污秽,正儿八经的在检查。
“还真没心跳!身体还是冷的,不会是体寒吧。”
反观红夜,脸颊露出小女儿红,右手把叶言推倒在床。
“相公你真讨厌~明日我不去上朝,今夜我们夫妻心相印。”
“媳妇,我...尿急!”
叶言见其宽衣,不懂事的他,把宽下的衣服,再次给红夜披上,双腿旋即下床。
尿急是假,想逃是真。
“站住!”一侍卫在门口守候,看见一黑影,鬼鬼祟祟。
“不与我们家小姐同房,来这里有何贵干?”侍卫上下打量叶言,偏偏午夜跳出来。
“大哥,我尿急...想去尿一泡...”叶言东扯西扯,连自己都不信。
“茅坑在那里!”侍卫眯着眼有些不信,但还是给叶言指了明路。
他无可奈何,心中一震胆子,前去帝府的茅坑,骂骂咧咧。
“真是见鬼了。”
京城入夜,月是红的,虚无缥缈上魂落,三更天。
来到茅坑,不知何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帝府的茅坑,非常朴素,一个尿桶一个坑位,坑在右侧方,黑土糊成的墙壁上,裂开一口不大不小的洞。
沙沙沙~
时不时从洞外,吹来一冷风,叶言嘘嘘一声,身体直哆嗦。
“好冷啊。”
嘘~
可在这时,从洞口外传来一声“嘻嘻~”,虚无缥缈的讥笑声。
让自己的身体,坠入到冰窖中。
“什么声音?”
狐疑的他提了下裤,双脚慢慢走去,一只眼贴在洞前,瞳孔豁然睁大,瞬时头给伸回来,后脊发凉。
茅坑的洞,紧贴另一间房。
房内平平无奇,无任何人,桌子上屹立一个青花瓷瓶。
瓷瓶布满黑斑,瓶口却长着一个,白森森的女人头颅。
女人脖子修长,如似枝柳般,脑袋左晃右晃,两个眼睛快凸出来。
皮肤不似活人,却有活人般的意识,双颊血红的吓人,这一幕被叶言目见,惊悚道。
“这不红夜的侍女,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