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忽而一过便九日。
叶言安葬好老妇人,带回来的佳肴,变成祭奠菜。
给她刻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三个字。
楚美人!
他不知老妇人全名,去问了乡亲们,也只知半名,是她年轻时的名字。
“娘!我走了,黄泉之下,你便安心!”
叶言停在墓碑前,把婚约纸,紧紧撰在手里,他此次要去的是京城。
昏暮。
买了一匹,乌黑棕色汗血马。
“乌鸡别这样,好痒~”马儿通灵,在叶言身旁又拱又舔。
刚把它买出来,就去招待了一顿,大鱼大肉让它吃着。
靠在马儿身旁,再次拿出一纸婚约,上一次还没好好看看,对方大小姐的名字。
实则在心底,不免有疑问,一户平凡的人家,为何有婚约这个东西。
“真的是帝字姓啊,岂不是朝廷公主?”叶言目视女子名:帝红夜。
“帝王家道...”
有点怂了,根本不敢去,人家认不认,又是一大问题,毕竟是小鸡变凤凰的美差事。
又转头一想,能有达成这种婚约,楚美人也不是一般人,或许是家道中落。
原因不得而知。
驾!
叶言一个侧身上马,右手抓着马上的绳子,旋即策马奔腾。
潇~潇~
一人一枪一马一壶酒。
上京!
一途乘风去,何时马蹄归。
红溪镇,最大的地主被除掉。
百姓安居乐业。
北墓枪圣之名大噪,无人见他真颜,只知每一次除恶,必会留下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他,英姿风爽,一杆长枪背身后。
在叶言离去的三月,红溪镇依然有人除恶扬善,北墓枪圣不仅仅是名,更是一种精神。
村民聚众斥巨资,为枪圣建了一个庙,里面的石像正是叶言的画像。
而前面有一个大台子,上面放的是香,可那香不同,通体黑色,燃起来冒黑金色的烟。
这香也有一个名叫:黑香菱!
天天,月月,年年,都会有人村民上香。
而北墓枪圣,巧妙的吸取村民信仰之力。
京城的七月。
酷暑。
时间过了很久。
叶言已忘却时间。
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的他,被树上蝉鸣声吵醒,伸了伸懒腰,散漫道。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很有力,有时竟不需睡觉。”
“这种感觉,似我第一次突破至凡境修为时那般充沛,真不可思议。”
“该进京城了。”叶言背起枪,走到马儿身旁,一个跳跃上去。
驾!
京城内地广阔,里面与红溪镇大不一样,高官权贵比比皆是。
有的在朝廷做官。
驾驭乌鸡,缓缓驶进京,路边遇到拦路收费,叶言已见怪不怪,果断从身上拿出三张月票,递给士兵,安可放行。
京城庙宇钟声,时而悠扬,时而低吟,回荡在整个古都之中。
在这古都之中,仿佛时间静止,每一块石板、每一片瓦片都散发着岁月的沧桑。
街道错综复杂,路边的行人,可见锦衣卫执行公法。
这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屋檐下挂着斑驳的灯笼,飘逸的炊烟在青石板街道上升腾。
“买三个包子。”叶言驾马路过一个包子铺,掏出三张月票购买。
把包子拿起,缓缓驾驭马驶过,这里不比红溪镇,王法一一俱全,带刀的锦衣卫比黑衣杀手,手段更高明。
这里有客栈、酒楼、茶楼、戏楼,还有年轻人最喜欢的春楼。
京城的夜,更加迷人。
叶言把马拴在马窖里,一人坐在酒楼里,听着不远的旁人,诉这京城的传闻。
“喂。你听说过没,传闻熊外婆又出世了。”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头,右手抽着“啪嗒~啪嗒~”的烟斗。
一旁的年轻人,眉头轻挑解释道,“小老头,你骗我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城啊!那种邪祟进不了京。”
“嘿!老头子骗你干啥?赶紧回去和你媳妇多温存,明年又造一个小人。”
“老头,你说这话我怎听不懂?”
瘦骨嶙峋的老头,见一旁年轻人,不知其意,一语点破道,“熊外婆可喜欢吃,刚出生满月的小孩,细皮嫩肉,味道嚼劲。”
“老夫记得你家小孩,最近几日才满月,可要小心咯。”
呸呸呸!
“老头!休要咒我!”年轻人怒不可遏,没必要与书疯子较劲,旋即离去。
远处的叶言,吃着香菜喝着酒,耳朵灵敏,听见传闻的熊外婆,可绕有一番兴趣。
“堂堂大京,还有这邪祟?”
“传闻归传闻,见到才属真。”
随手十张月票“啪~”在桌子上。
小二!
结账!
出酒楼。
便走去客栈,又路过一处兵器铺,转头目见自己的银枪,残破不堪,大步走了进去。
“客官!你需要什么?”掌柜见来是一位年轻人,身后背了一杆枪,已知局意。
“多少钱?打造一杆坚固不摧的银枪!”叶言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尊敬的客官,用上乘寒冰玄陨锻造,需要一百月票,倘若是下等的,黑铁木陨,则需要三十月票。”掌柜一五一十道出。
只见叶言,从上面拿出一踏月票,转眼又从裤裆下面,拿出一踏月票,最后从自己脚底下,又拿出两踏月票。
这才勉强凑够一百月票钱。
但掌柜的看傻眼了,捂着鼻子数着裤裆下,拿出的月票,其腥味不可言述,还有两踏脚臭味的月票,等着他慢慢数。
放在以前,数钱是开心,放到如今,却是一种遭罪。
“掌柜月票可够?”
叶言知晓这很尬,但没办法,没有储物戒指,钱多了也没地方放,容易遭人眼觊觎。
“够了!够了!”掌柜实在受不住,那酸爽的味,干脆不数了。
“客观您,七日后凭木牌来取器!”掌柜递给他两块木牌,一个是取器,另一个是上名字。
叶言笑了笑,在名字上的木牌,刻印三字:陌上娘。
陌上一枪便跪地喊娘!
随后交把名字牌,交于掌柜的,他则拿另一个木牌,回到客栈内。
书桌上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房间,叶言从腰间拿出,一本传记。
这属于他的日记,来记录异世的旅行。
哐当~
一撇一捺很快写完,油纸窗忽然大开,外面的风吹进来。
熄~
“什么人!”叶言怒喝一声,果断把身后的长枪拿手上。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隐隐约约,见到墙壁上,一些鬼影晃动。
仔细一观,那鬼影一个又一个双臂直立,靠在前一个鬼影上,行动不像正常人。
蹦蹦跳跳。
双腿直立跳跃,离地五尺,头顶上又戴了一顶乌纱帽。
脸皮肉溃烂不堪,携有腐肉气息,眼睛似猫眼,凝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