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两人走在大街上,齐月往前走,身后的叶言,手上拿着下一个任务小玉牌,里面有一张小地图。
伸手拿出,看向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师姐我们这次去东方,南部地域的魔兽森林,拿到北风狼的妖元。”
“这个任务稍简单。”
齐月悬着的心放下,若是第二个任务也像第一个那么惊险,纵使有三条命也不够玩。
“师姐这次似乎,要横跨东方一国半个大陆。”叶言叹了一口气,若猜的不错又要住客栈了。
“无妨,最多停留几日的时间,别小看我的御剑凌空,已经是最快了!”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七日,叶言又去找一间房的,可找着找着都没找到。
"不好意思只有一间房。"
"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一间房。"
"道爷,月黑风高危险,本店还剩一间房,不如就此歇息。"
....
每一次亦是,相同的结局。
齐月很遵守规矩。
第九日晚。
两人又来到一间客栈,这一次齐月走在叶言身前,到老掌柜的面前,当着他的面,道,“掌柜的我要一间房~”
"稍等,仙子!"
再转过头看他,脸色已无语。
星辰渐黯。
距离窗户不远的木桌,中间燃起一道明火,微风吹拂而来,烛光不定,倒映床上一抹倩影。
“师姐,我们还是太快了。”
叶言有点青涩,像抱着自己娘亲般,抱着齐月的身子,经过无数日夜,已经和谐了。
“别说话,就这样,安心入睡。”睡时摸着他的头,齐月轻语呢喃。
闭上眼不久后,脑海中的臆想变得真实,暗红的苍穹映满黑纹,似无数条蜈蚣腿,细又长布满世天。
秋风落叶,落下带起一阵萧瑟,当秋树蔓红,又恍惚闻见稚童凋零的哭泣声,似无数生灵的呐喊。
“又来到这个地方了。”叶言看向面前的秋树,无感又不曾动容。
而他的右手多了一本书,上面写这一个大字。
人!
“里面记载的是真还是假?”叶言看向这本人书,里面的一切,如同一个舞台,演尽世人的戏份。
转眼间,手中的人书不知扔向何方,叶言拍了拍双手,不屑道,“一看就是假的,写的字都是血红的。”
从山东走到山西,叶言这七日可谓是跋山涉水,大道荒凉,人烟不见,尸寒骨路。
沿溪行,血迹斑斑。
这里的天,不乌黑也不亮。
有时暗的瘆人,也有时红的厚黑。
“红溪镇。”路上有一个石碑,叶言清晰目见三个大字。
顾名思义,河流的水是红色,一方河养一方人。
“这里的时间,和我睡觉不一样,每次醒来刚好一个清晨。”
“这一次来的时候,还没上一次久。”
“人烟不远了。”
叶言看着自己脚踩的土,也是红色,袭来的阴风后背一阵凉。
这个世界无修为,与叶言世界不一样,似末灵时代,灵气稀少几乎全无。
仙路也成末路更是绝路。
古有道法,今有散术,更多缺斤少两。
而红溪镇,百里之外,四面环山,有一条红溪盘绕,这里的人常年饮血水,长的也挺着急。
一个镇子,每个人很少说话,走在街上一瘸一拐,宛如行尸走肉。
而这一天,正好是赶集。
“偌大的镇子,怎么成这样?”
“那些包子能吃么?”
叶言朝自己左边,看到一个卖包子的老妇人,看样子和蔼可亲,三步走去,心想道。
“身上又没钱,这里也不是用灵石,通用货币似乎是月票。”
老妇人苍老的双眸,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上下打量叶言,在他包子铺前沉思许久,迟迟不离去,也不买她的包子,客气道。
“小伙子,你到底买不买,一个肉包子,一张月票。”
“老婆婆,我没有月票,能不能赊账...”叶言陪笑道,显得无比尴尬。
“老身可是小本生意,赊账...不行!”
“你爹娘呢?叫他们来。”
“老婆婆我没有爹娘。”
“你无父无母?”
“是的。”
老妇人见叶言不大,没了爹娘,实属可怜,自己常年老寒腿在身,腰酸背痛,每一次推包子来卖,起早贪黑,病情加重。
“你帮老身卖包子,卖多少分你三成月票,包饭!”老妇人缓缓道。
“好!”一口答应下来,叶言不挑剔,麻溜的来到老妇人身旁。
花半刻钟了解包子价钱。
随后...吆喝。
卖包子了!
卖包子!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
稚童吃了聪慧,成大事者吃了流泪...
一刻钟后。
呼!呼!呼!
唇干舌燥,叶言嗓子发痒,气喘吁吁,吆喝的同时,把一个个蒸笼端来,双手用力推下面的双杆,火焰变大,蒸笼冒着腾腾白气。
老妇人也没离去,在一旁躺椅上,悠闲自若躺着,实则还有一个寓意,便是监督他,怕自己不再的日子,叶言把她的包子,全给偷走。
无非,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一个心眼,对谁都好。
“怎么一个人都没?这么惨淡。”叶言在铺子旁,拿起一个肉包子边吃边卖。
“小伙子,悠着点你的嘴。”
老妇人闭眸假寐,头一偏,侧眸看见他吃包子,怕他吃的数量大于卖的数量,纯属巨亏。
“老婆婆你放心,我吃的很少。”叶言苦笑一声,如似掩饰一些事实。
说吃的少,在老妇人眼里不算少,已经吃了三十个包子,瞧把这孩子饿成什么样。
一共六十六个包子,被叶言吃了一半多,表面无波澜,心则在滴血。
嘶!
稚嫩的手碰到锋利刀尖,不小心挂了一点彩,叶言瞳孔猛缩,不是因流血而是,血真如处子阳所说,他的血是黑色!
“怎会这样!”满眼不敢相信,腿后退几步,自言自语道,“什么是黑香菱...”
“小子有人来了,别愣着!”老妇人提醒一下。
一个比叶言小一点的孩童,衣裳残破,满是污垢,身上系着一个皮带,似破麻撕下来制成的。
双手红彤彤,眼睛看向铺上的包子,嘴巴嘟嘟的流露出口水。
“大哥哥,我买三个肉包子。”右手从身上,拿出三张红蓝相见的纸钱,递到叶言的手上,那便是月票。
“拿好别掉了。”手上拿了三个肉包子,包在一张纸上,叶言递给他手上。
稚童数了一下三个包子,转身离去。
“可算卖了三个。”
叶言小声一句,果断把手上的月票,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卖的不管多少那是公家的,卖完公家分配才是自己的。
先后顺序不能乱。
“小子你别偷懒,继续吆喝,卖满十张月票,你可以得三张,这是报酬。”老妇人一旁悠悠道。
卖包子了!
卖包子!
吆喝时,叶言看见一男子,路过的卖店铺,一脚被他踹翻地,凶神恶煞的对着老实人,一顿祖宗输出。
输出完后,慢悠悠朝他而来,身上豪华气派,穷的人光着脚,上面长满血泡,吃不饱穿不暖。
而那男子,穿着一个布鞋,冬天根本不会冷,脚上也没有冻疮痕迹。
当来到包子铺前,便听到一声爹娘文化。
“你们是不是全家死光光了,要老子把你爹娘给干穿吗!”
“没有交保护费,不能我的地盘摆摊!”
“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我把你们打爬下滚蛋!”
一副怒气冲冲,瞧不起人的样子,叶言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恰好这眼神被男子看到,指着他鼻子骂道。
“小子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