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莫离苏这正要理论吃醋这件事呢,怎么就有东西扔上来了?
这是一个香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莫离苏一下便明白这意思。
好家伙,当着她的面送信物?
本欲寻找这抛香包的主人,却在往下看望之际,更多的香包被扔上软轿。
香包循循而落,一时间眼花缭乱,像下香包雨似得。
以前谢仪炎冷着脸带着肃杀之气,倒叫人无法靠近,自然示好的就少。
可现在他装成一副风流韵样,又在大坪这民风开放的国度,姑娘们便踊跃而上。
如今这般模样,她还不能发脾气宣誓主权,真是窝囊。
只能把所有的气都放在谢仪炎身上,手下可不留余力的直接暗中掐上他腰间。
呲,谢仪炎猛地被掐,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望着她那恶狠狠的眼眸,一脸无辜,他能有什么办法,这都是那些姑娘自发而为。
“谢仪炎,你等着,此事没完!”莫离苏侧身,压低声音威胁着。
只是转过身后,莫离苏又换上了一副笑盈盈受宠模样。
身在戏中,那就要把整场戏做足。
从使馆至晋源侯府,也不过是二里路而已,可这二里路却前进的十分缓慢,皆因前面姑娘们的围堵。
“大康的璃王,你长得好生俊俏,不如留下来做我大坪女婿,如何?”
“是啊是啊,我心悦你!”
“……”
姑娘们的起哄声此起彼伏,都在诉说衷肠。
这倒也罢,可气的是谢仪炎这厮,竟还笑言相待,惹得一众心花怒放。
可恶,长得帅了不起啊?
还有这些姑娘难道就不知,他在大康已经成婚了吗?
短短二里路距离,倒像是走了二百里的既视感。
软轿上至少收获了上百个香包,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不爽的感受直接表露在脸上,就连下轿子的时候,还“不小心”将一些香包踢下去。
“看来璃王在大坪很受欢迎,怎样,可有相中的?”
虽第一次见面,可他身上的气场,莫离苏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晋源侯,谷轮丰源。
“大坪女子皆乃真性情,是我攀不上了。”
谢仪炎一言,自降身份,略有讨好之意。
或许正是他这般态度,令晋源侯心生愉悦,倒也没抓着这个话题。
“我大坪女子向来如此,让璃王见笑了。”
并未否认高攀二字,看来晋源侯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谢仪炎,或者说,他瞧不起的,是整个大康。
大康与大坪两国议和一事,据说这位晋源侯持反对意见,乃主战一派。
奈何当时大坪兵力残缺,内政混乱,不得已才和亲议和。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莫离苏道听途说罢了。
至于具体是何缘由,当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今日宴请,一为璃王接风,二为……”
晋源侯瞧了一眼谢仪炎身后跟着的莫离苏,才接着说道,“二为璃王寻觅更多红颜知己。”
随着晋源侯引入座,立即有侍女上前服侍。
又是端茶提水,又是捏背锤肩的,活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哦不对,唐僧那可是满口使不得拒之于外,但这谢仪炎此刻,倒是来者不拒,享受的很嘛。
莫离苏被挤到一边,只能生闷气。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她定要将这些狐狸精一个个扒开!甚至还要把谢仪炎给扒了!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嘴里一直喊着该死的丫鬟,手却不停地往莫离苏身上扒拉。
她有怨说不出,连连站起身来,将刚刚打翻的茶水抖落。
奇怪,这种手段难道不该用到谢仪炎身上么,怎么给她使上了?
“姑娘,奴婢带你去换身衣裳吧。”
丫鬟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是有一种不容拒绝之意。
莫离苏有些求助的望向谢仪炎,可他此刻也自顾无暇,忙着应付那些女人。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大庭广众之下被请走,应该不会有事。
带着忐忑的心,莫离苏被带进一间房屋。
里面早有人在此等候,而那个熟悉的背影,令她心里一紧。
“小……小侯爷?”
谷轮净利?他怎会在此处?
想起之前他对她别有想法,令莫离苏有些紧张不安。
难道他是想在此对她做些什么?
她有些思绪不宁,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生怕他一个兽性大发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
但是,并没有。
他见她如此,竟是冷笑出声,带着些许不屑。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没有兴趣。”
言外之意是,她已经被人用过,所以他不会再有动她的意思。
啊这……
所以都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那他上次去使馆,还言语调戏?
莫离苏明白了,当时的调戏,无非就是一种试探,也是挑衅。
想通了这些,莫离苏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被的想法,其他的就好办了。
“那不知道小侯爷找我来,所为何事?”
其实莫离苏隐隐有种猜测,但并不确定。
“我且问你,你这几日,都是与璃王同床共枕?”
莫离苏点了点头,眼含羞怯。
女儿家被问及这种事,当然要害羞的,莫离苏觉得自己演的很好。
至少,此刻的谷轮净利信了。
“那你可有看到,他左肩的伤口?”
终于问到了重点,这才是他此次单独叫她的目的。
莫离苏佯装仔细回忆的模样,最终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看到。
“璃王身上倒是有几道疤痕,可唯独左肩上没有。”
谢仪炎常年征战在外,身上有伤疤再正常不过,莫离苏之所以要加上这句,就是为了让谷轮净利完全相信,她跟谢仪炎不是在打配合,而是真的处在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她的演技出神入化,谷轮净利竟是将他的计划托盘而出。
原来,竟是要她在谢仪炎身边做内应,随时禀告动向,入了大康以后,更是要透露政情。
这不就是让她做间谍吗?还真的是看得起她。
“放心,不会白让你做事,你想要什么,只管说!”
一副就没有他办不到的豪气,还真是自大得很。
“我只求一生荣华富贵,小侯爷当真能满足我?”
“当然!”
不过就是钱的事,这都好解决。
至此,莫离苏正式成为谷轮净利,哦不,应该是大坪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