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刻愣住了，嘴唇哆嗦两下，问，“怎么死的...”

　　“实验事故，你护着肖甘淼，她烧坏半边脸，你就没从火里出来。”简单一句话交代了杨景刻的后半生，季此木问，“是不是感觉我疯了。”

　　摸摸鼻子，杨景刻没说话，倒是用力的锤了季此木一下，季此木抬头，看杨景刻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我想救你，想救申南鸣，想救肖甘淼，更想救救我自己。”

　　“我真的。”季此木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杨景刻默不作声的摸了摸季此木的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临了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联系我吧，这回没事儿，这回有我，肖甘淼那边我去和他说。”

　　其实心里是震撼的，更是害怕的，可纵使杨景刻此时内心波澜起伏，可他面上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痕迹。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后退了，季此木能依靠的人不多，可刚好有他一个。

　　“申南鸣知道么？”杨景刻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如果季此木告诉申南鸣了，申南鸣只怕会把季此木当成神精病吧。

　　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季此木此时似乎已经回神，没有了刚才的一身死气，“我还想再和他多呆几天，还不想他太讨厌我...”

　　闻言，杨景刻先是迷茫，转而变成了无限的震惊。

　　门已经成了，摧毁门仅凭季此木是办不到的，那么不让玩家们进入那扇没门不也是另外一种计划么？

　　那游戏就必然会受到限制，季此木不和申南鸣说清楚，申南鸣只怕会很生气吧。

　　心里的千言万语在喉咙里兜兜转转，到最后杨景刻只吐出一声叹息。

　　“之后联系。”杨景刻也走了，季此木没说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扰的他头疼。

　　前台的工作还在继续，申南鸣在台上像是用尽了洪荒之力，从背景故事到玩法介绍，再到请观众上台体验，申南鸣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笑容，脸都要笑疆了，这个时候才明白季此木每天在镜头前的不容易。

　　也不知道季此木拿到药了没，申南鸣想着，转头又投入了工作。

　　后台。

　　季此木从外衣兜里拿出那支稳定剂，上下打量着手里的液体，走到这步，没法回头的。

　　申南鸣刚刚铸造起的梦想，刚刚起步的事业，还是要被他一点点拉入深渊。

　　又或者说，这个可怕的游戏，本身就是深渊。

　　微微皱眉，头痛虽然不重，也足够让人烦了。只希望着不是稳定剂要到期的预兆。

　　季此木靠在长椅上，闭幕养神。

　　当申南鸣满头大汗的从台上下来，就看到那个高瘦的人倚着墙，似乎是睡着了，外套放在一边，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皱着。

　　轻手轻脚的坐在季此木身边，才发现这人的脸色实在是很差，薄薄的妆面掩不住他的疲惫，心底生出些歉意，申南鸣把季此木的手握到手里，想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