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是你

  “已经秋天了啊!”他叹了口气,看向远方海天一线的地方,目光悠远而纯澈。

  突然,他感到脚上似乎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住,封晋衡将目光下移。

  淳苓昨天大伤未愈,强行凌空低飞带回那对难兄难弟,又喝了那么多酒,伤口早已崩裂,他昨夜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不知怎的,就逛到了封家小院。

  “她,不是淳苓吗?这……她受伤了?”封晋衡将汉服撩起,蹲下仔细地望向淳苓。

  啊?!还真是她,封晋衡微笑道:“淳苓,我们又见面了。”

  淳苓不说话。

  “淳苓,淳苓。”封晋衡看向她的脸庞,“这……她的脸怎如此苍白?有血?!”

  封晋衡的面色十分为难:“那,淳苓抱歉,小生冒犯了,医者仁心。”

  封晋衡疾步走近家中将自己的专属医箱提来,并推了个小车,脸上却犹豫不堪,他思索一番:“不管了,我是个医生,想必爷爷也会原谅我的吧。”

  他将淳苓轻轻移到小车上平躺,推着小车来到封家小院,将淳苓轻轻放到自己小床上。

  淳苓轻抬眼皮,似乎知道是封晋衡,便又闭上了眼睛。还好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治好没多久,又出这么多血,她不是去上学吗?怎么满身伤痕呢?看起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封晋衡喃喃道,叹了口气,手上却再飞速的处理她的伤口,“这旧伤口的处理怎么如此草率,到底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医生给他这样处理?”

  封晋衡看到此处,脸上已有怒气,不过声音依旧温润。

  “淳苓,冒犯了,我是个医生。”

  他轻轻用刀子划开淳苓受伤处周围的衣料,纯白的薄衫被血染得通红,封晋衡一时间心中满是担忧:“她受伤的如此之重,怎么还有人让她喝酒。”

  封晋衡久居小院,对外面的人情世故不甚了解,接触的人也过于稀少,心中自然纯澈无比,在他的心中,淳苓一直是个乖乖女性格,虽然在医书上看到过关于男女身体的描述,却一直将它当成医术的一部分,并无其他思想。

  将一切的事务处理好后,他擦擦满头的大汗,将身上的粘血的月白汉服和鞋子脱下,自己在偏房中洗着衣服。

  “开门,开门,把门打开。”

  封晋衡听着门外嘈杂的拍门声和说话声,蹙眉走到门外将门打开。

  一群身着黑西服的魁梧大汉,迅速包围封家小院,从正门鱼贯而入,领头的是身穿黑色呢子大衣,脸上挂着不屑而同情的神色,他踏进风家小院,瞬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小院中。

  封晋衡看到来人,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款款说道:“晋爵,你好久没来了。”

  “少废话,封晋衡,来人。把他抓起来。”

  身边侍从迅速控制了封晋衡的两臂。

  封晋衡不解地看向封晋衡:“弟弟,这是何意?”

  “你身为封家传承人,医术未到,擅自救人,你可知罪?”

  “晋爵,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能不能放过我的病人,她是我的好朋友。”

  “来人,把我这位好哥哥请出去。”封晋爵邪魅笑道,可眼底满是嘲弄。封晋衡,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

  封晋衡立马被押走,眼神还不时朝纯苓的方向看去。

  封家大院严肃而规整,一丝不苟的布局,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坪,这个院子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以直线来修建,丝毫没有美感可言。

  封晋衡被押到封家大堂中直直跪下。他看向高高九层台阶上坐着的老人。

  封家大堂中间坐着封暗陵,两旁是身份颇为尊贵的长者,在台阶侧方,一排排坐着的人是封家大大小小的亲戚,整个大堂弥漫着压抑。

  “爷爷,小孙已经将不孝子孙封晋衡押来了。”

  “嗯。”封暗陵此时脸上看不出表情。倒是下侧的封天华扯着嗓子说道:“我看啊,封家该换一个传承人了,医术未到,竟敢擅自行医,如此不堪担任的传承人,我封家不要也罢。”

  封天华是封晋爵的父亲,此时他尖瘦的脸上满是阴鸷。

  “是啊是啊,封晋衡此次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竟然敢擅行医。”封天华的妻子陈淑芬此时也装腔作势地说道,引得其他旁系族人窃窃私语。

  “安静。”封暗陵声如洪钟,一拍桃花木椅的扶手,目光锐利地看向封晋衡,“晋衡,你医术未满,擅自行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