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风看到九天的第一抹笑容,自从他救下九天的那天起,九天就从没笑过,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渐渐地,北风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先是脚掌,小腿慢慢缩水,然后从大腿,腹部,腰部,直到胸膛,干燥的让人抓狂,然后是头顶。这种感觉就像你在炎炎沙漠中缺水到绝望,比这种感觉还要强烈百倍。
现在的北风,像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强撑住精神,用力的抱着九天,给九天打气:“我现在和你一样了,哈哈。”
九天没说话,脸上的痛苦让他失去说话的力气。
淳苓带着浑身的伤一瘸一拐的来到楼顶上,由于受伤的缘故,她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到顶楼上。
“呵呵,你们还在这里呀!”淳苓灿烂一笑。
“臭女人,九天他怎么了?”北风的直觉告诉他九天的急速衰老跟这臭女人脱不了干系,北风看到淳苓的身上披着的似乎是云小姐穿过的衣服,“老太婆,你把云小姐怎么了?”
“哦!”淳苓满不在意的答道,“他啊,就是有点缺水短命,其实没什么大碍的。”
“缺水短命还叫没什么大碍?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臭婆娘。”北风急的大喊。
臭婆娘淳苓:“……”我不是!
“其实真没什么大碍,‘七彩和祥云’只不过是禁药而已,吸多了,最多就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淳苓慵懒地答道。
北风急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他看着九天越来越苍老的面孔,突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对不起。”
淳苓挑挑眉,他们似乎……有猫腻?
不可能,不可能,淳苓放弃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这就乖嘛!”淳苓走到两人身边将搁置在他们两人脖子周围的菜刀取下来,饮血后的菜刀更显神秘。
淳苓将钛合金丝指扣套在自己手中,瞬间两把菜刀收回,她别在腰间。
北风发现脖上的菜刀已被收走,高兴的忙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膝盖跪麻了,重重的磕到地上。把他急得面红耳赤:“臭婆娘,我的腿绝对没有跪麻。”
淳苓看着北风掩耳盗铃的拙劣举动,“噗嗤”一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你笨得怎么跟个猪一样啊!”
北风的脸更红了,他转眼看到淳苓身上披着云初的衣服,表情霎时凝固:“你……你把云小姐怎么了?臭婆娘,你不得好死。”
淳苓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增添了几抹寒意,不达眼底:“是吗?她……”说到这里淳苓停顿,看到一旁跪在地上,吊到嗓子眼儿的北风急切的憨样,“把衣服送给我了。”
“呸!丑婆娘,你一定威逼利诱云小姐强扒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就去抢别人穿的好衣服,你压根就没有心,你不是人。”
北风觉得自己真相了,于是开启了他的长长脑回路,并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你自己衣服破,看到云小姐穿上了好衣服,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其不备夺走她人衣,这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吧!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啊!”
丑婆娘?
淳苓不屑冷笑:“你的兄弟活不过今晚。”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打断了北风:“什么?臭女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淳苓冷眼旁观生命机能迅速消逝的九天,幽幽的说道:“看来,他比你吸收的‘七彩和祥云’多很多啊!”
“什么是‘七彩和祥云’?”
淳苓努努嘴向九天:“你问他喽!”
北风诧异的眼神看向九天:“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是“七彩和祥云”吗?”
“嗯。”九天苍老的瞳孔有些闪烁。
“为什么骗我?”北风有些难以置信。
“不为什么。”
“你……”北风顿时气的发作,“你特么是谁啊,别老是管我的事好不好,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好过吗?咱俩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你身上哪一处伤我不了解?全他妈是为我挨的。”说到此事,北风的泪水和鼻涕已在横流,显得又滑稽又狼狈。
九天将眼睛闭上,不想做回答。
北风看着他就像是沙漠中的鸵鸟一样,遇到无法理解的问题时总是会逃避,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淳苓摆手,打断的这两人的谈话:“看来,你兄弟并不想回答你。”
“你闭嘴。”
“我就不。”
“闭嘴!”
“就不!”
“好吧。”
淳苓妖媚一笑,似一朵盛开中的曼珠沙华,双手一边一个,拎着两人后颈,踏空而行。
她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在,可她强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