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爸没找你吧!”,池泽边煎着蛋边问在一旁写试卷的濮洲。
“嗯,他可没那么多功夫管我哪去了,只要不给他添堵,我就算睡桥洞都不管。”
“哦……不是濮洲我发现你这人没别的什么爱好,就光写卷子,你是得有多愿学啊!”
尽管一直觉得濮洲这个学霸当得不轻松,但濮洲这种玩命的拼劲儿让池泽看了就觉得难以望其项背啊!
“不愿学不成啊,池泽说真的,如果把咱两放在同一条件下,灌输同样的思想文化,我未必能学得过你。”
“你可拉到吧!”
“我说真的,池泽,我不比谁聪明,我只是……只是比任何人都不想输……”
池泽看着濮洲坚定的目光,他明白他的倔强和自尊,他也知道这样的濮洲有多么的光彩夺目,他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好了,家里没剩什么,只有几个鸡蛋和半袋面条,先凑合吃吧!”
濮洲接过池泽递过来的面条,先闻了闻味儿。
“虽然面相有些寡淡,但是这味儿还挺香的。”
“赶紧吃,再废话面都坨了。”
“成成成,我尝一口啊……”,濮洲吸溜了一大口,表情逐渐精彩。
“怎么样?”,池泽看着濮洲表情变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太……太……太好吃了吧!池泽,你新东方毕业的吧!”
“至于吗?就一清水煮白面。”,虽然这么说,但池泽心里还是有在窃喜。
说实话,池泽倒不是会做饭做菜的那一类人,他只是对下面有独到的心得。
所谓术业有专攻嘛,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还有吗?”,濮洲把最后一口汤喝完舔了舔嘴问道。
“没了,我半袋都下里面了,咱两正好平分了。没饱?”
“也不是,就是还有的话我还想吃。”,濮洲一脸惋惜的表情。
池泽被濮洲逗笑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面能这么好吃然后就顺嘴说了一句。
“你每天给我一百块,我天天下面给你吃!”
“池泽你……你下流!”,濮洲瞳孔放大了一倍,好像自己是多么正派的人听到了什么有辱斯文的话。
“我去……濮洲你……滚蛋!”,池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好像还险些把自己卖了。
濮洲和池泽吃完后,池泽把碗筷洗了洗,擦了擦手,然后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门。
“唉唉唉!我来我来,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载不动我们这种年轻力壮的好男儿。”,濮洲一把从池泽手里夺过了车把手。
“嘿!我这细胳膊细腿以前没少载你啊!”
“甭废话,不管前世今生,今儿我吃面吃得欢畅倍儿有力!”
濮洲不忘撸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的肱二头肌。
“上来,洲哥带你爽一爽!”
池泽也拗不过兴致勃勃的濮洲,只好随他去了。
“那个池泽……你的手……抓着我点。”
“哦。”
池泽的双手分别抓着濮洲两侧的衣角,他没坐过后座,也没被谁载过,所以显得有些无措和不自然。
“抓好啦!”,濮洲大呵一声,脚上发力,车子就开走了。
濮洲和池泽来到学校,池泽把黑板报上色,濮洲就帮着把字给填上去。
忙活了大概四个多小时,总算是把这个黑板报的茬儿给解决了。
“哎呦!我的胳膊……”,濮洲在一旁叫唤起来。
“哎哎哎,头等功臣都没叫唤呢!你搁哪嚷嚷个什么劲儿!”
池泽好笑地看着瘫软在课桌上的濮洲吐槽道。
“不是我说你们艺术生其实都是体育生吧!一个个体力比我还好。”
“扯淡!明明就你自个儿不行,别找借口了!”,池泽毫不客气的说。
“滚!”
不知道趴了多久,濮洲感受到自己的肚子正在发出求救信号。
“肚子饿了,走!请你吃东西。”,濮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先说好,我不吃鸭血粉丝汤。”
“你不是乐意吃那玩意儿吗?”
“滚蛋!再愿意吃也因为你前段时间天天带我去吃都快吃吐了!”
濮洲倒是没想到,然后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东扯西扯的,然后随便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饭馆点了几份小菜就吃了起来。
“池泽,你说你以后要是考美院就考清华的吧!这样咱两离得近,而且还能经常……”
没等濮洲说完,正在喝汤的池泽就被呛得满脸通红。
“咳咳……濮洲你大爷!咱能吃饭不说相声吗!我……咳咳……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不是池泽?谁跟你说我这是在讲笑话的,我可认真的啊!你说你怎么能质疑我的能力呢!而且你别觉得清华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看了清华美院招人的分数线其实不算……”
“打住打住!我可不敢质疑你,我是质疑我自己,你有听过一个一年到头只会干架的人考了北大清华的例子吗?就算有,这种人别说我了,就尖子班那些学霸们,见一个打一个,见一窝端一窝!”
“嘿!你个不上进的倒霉孩子,有你这么灭自己志气的赔钱玩意儿吗!”
“滚蛋!”
“唉!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说你一个艺术生当时为什么没选文科啊?”
“懒得背。”
“谢谢。”
“啊?什么?谢我懒吗?”
“谢谢你选了理科,因为我一定不可能选文科。”
也许是饭馆里的灯光偏暖,把人都照得比平时多了几分暧昧。
“你……待会回家?”,池泽把目光从濮洲身上转移到一道西红柿炒蛋只剩下西红柿的菜上。
“嗯。得……回去……看看……”,濮洲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看什么啊!看你大爷吗!
濮学霸平时的铁嘴铜牙现在说句话都觉得舌头会打结。
“哦……是得回去……回去看看……”,好死不死,池泽也顺着濮洲的话说了下去,这对濮洲来说就像是在提醒“濮洲啊你就是个智障。”
其实濮洲没注意到,池泽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瞳已经失去了焦距变得涣散,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