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屋内,一身绛紫色暗蟒纹的多瑞王一脸惊讶的看着坐在左下首悠然品茶的白衣人。
“十弟,老太妃可好?”坐在白衣人下方的安南王献媚的说道。狭小的老鼠眼里全是奸诈之色。
“厄......五哥,他.......”回过神来的多瑞王眼里全是惊讶之色的看着一脸贼笑的安南王,指着那位悠然品茶的白衣人问道。
“嘿嘿,他啊。还是等老太妃来了,说出来你才会信。”安南王看了一眼微阖眼的梦如白,故作神秘的说道。
“难道这孩子跟我母妃还有关系不成?”多瑞王浓眉一凛,问道。
“这......”
“老太妃到!”
正当安南王准备继续卖关子时,门外一声粗犷的禀告,将他的声音淹没。他一点也不生气,同时还挺高兴的。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藏青色宽大宽腰裙的,头绾云鬓的女人被人扶着走了进来。已经年近六十高龄的老太妃一点也看不出臃肿之态。相反的,走路还稳稳当当的。
“儿子(皇孙)拜见母妃,老太妃。”屋内的一群人,连忙下跪迎接。
“皇孙?”老太妃耳尖,凤目立刻扫向跪在安南王身旁的那位白衣人,徐徐走到他身边,说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是。”跪在地上的梦如白听话的缓缓抬起头了。
“啊......梦挽?”老太妃突然一声厉声尖叫。吓坏了屋内的一群人。
多瑞王连忙起身,抽出身侧悬挂的佩剑,一把横在抬起头来了的白衣人脖颈上,冷声说道:“你是谁?”
惊讶过后的老太妃看见这一幕,大声吼道:“蠢蛋,给哀家放下手中的剑!”
“母妃......”多瑞王一咯噔,手中的剑一滑,将梦如白雪白的脖颈割出了一丝血红来。
老太妃看着,一双精明的双眸里立刻盛出了心疼,她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剑,吼道:“哀家叫你放下,你耳聋了是不是!”说着,向跪在地上一直紧抿双唇的梦如白蹲下身去,抚摸着那张与记忆中相似的脸,柔声问道:“孩子,告诉哀家,梦挽是你的什么人?”
薄唇微勾,一抹迷人的微笑绽放在唇心,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回老太妃的话,梦挽乃是孙儿的生母!”
一句话不大不小,确如一颗惊雷,炸响在老太妃和瞬间呆掉的多瑞王心里。
“果然,果然,天下何人能有这张倾世之容,除了是至亲人。不曾想啊,哀家还能再见到这张倾世之容。孩子,来起来!随哀家去看看伤口。”老太妃起身,瞪了一眼傻掉了的多瑞王,责怪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老太妃,不用了。这点伤不算什么的。”梦如白魅人的笑道。
“都流血了,还不算什么。唉,哀家可怜的孩子啊。”老太妃继续摸着那张倾世之容,喃喃说道:“像,真的是太像了。如果先皇还在的话,一定会开心的。孩子,同哀家讲讲那次之后,你和你母亲去了哪里?为什么哀家找你们都找遍了,就是没找着呢?”
“回老太妃的话,孙儿和母亲被皇后娘娘送进了百花楼。母亲受不了被人蹂躏,没过一年就逝世了。而孙儿因着有着和母亲一样的容貌,也被他们......”
“可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苦了你,哀家的好孙儿。那你和你母亲为什么不逃呢?”
“逃过,被逮着之后。老鸨将我和母亲打得半死。母亲更是在一群人的监视下,连上个茅厕都有人守在外面。我则是被关在了黑屋子里。除了吃饭能见着母亲,其余时间就只能待在里面。”
“唉......难道就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嗯,哀家是说,百花楼里......”
“有,百花楼就是皇后娘娘侦探朝中情报的聚集点。他们都是皇后的人,我和母亲真的是,插翅都飞不出去。”
“真是无法无天了。易丽也太不把皇家规矩放眼里了。”老太妃气急,重重的拍了一下木桌。“那你又是怎样出来的呢?”
“孙儿趁他们松懈之时,逃出来的。一路被他们的人狂追猛打,还好遇见五皇叔。孙儿才得以得救!”
“嗯,老五,你做的很好!”老太妃爱怜的摸了摸梦如白的手,对着安南王给予一个赞赏的笑容。
“儿臣实在是不敢当。”安南王适时的谦虚道。
“哀家说你敢当就是敢当。”
“儿臣一切听凭太妃娘娘教诲。”
“都到晌午了啊,先用膳吧。来,孩子,你的名讳是?”说了一大通话,老太妃才发现自己最重要的还没问。
“孙儿,瑾白!”梦如白恭敬的说道。
“好好,哀家的好白儿。走,跟哀家吃饭去。”说着,老太妃拉着梦如白的手向外走去。独留下两个王爷在后面
“五哥,这是真的吗?”多瑞王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那个与老太妃谈笑的白衣人。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十弟不信?”安南王斜眼问道。
“不,是太震惊了!”多瑞王忙道,“真的是梦挽的孩子啊。”
“是啊,你心心念念的梦挽梦贵妃的儿子。”安南王揶揄道。
“鬼扯什么,什么我的梦挽。是皇兄的梦挽,我们的皇嫂!”
“嘿嘿,本王什么都知道!”安南王摇摇头说道,“当年,你和梦挽那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谁人不知啊!”
“这次你们来,是什么目的。不单单是见我母妃这么简单吧。”
“聪明,当然不可能只是见老太妃了。我们想......”
“别卖关子,你倒是说啊。”
“还是让梦挽的儿子来跟你说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多瑞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闭嘴闷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