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客栈

  回首看着宋炳风,仅比自己年少两年,反而很多事情上却比自己更沉着,一文一武,过去在军营的时候宋炳风总会嘲笑他一介武夫,只知道打仗杀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情什么叫爱,而蓝堂也只是当作耳边风。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红衣女子时,她想到了炳风所说的什么叫情什么叫爱,或许自己并不是一个只懂的带兵打仗的武夫。

  回头,看着炳风,蓝堂笑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们两兄弟长的并不像?”

  宋炳风顿时浑身一震,屏住了呼吸,脸色难看望着蓝堂那脸上的自然,久久才开口,“为何这样说?”

  轻风拂过枝头,桃花一片片的远离了那曾经安居的枝头,飘在空中,飘进了房内,蓝堂托起几片粉润护在掌中。那年她便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捧着几片残缺的桃花,她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们两兄弟长得并不像?那时的蓝堂接过花瓣只是愣愣的笑了,不是没有人看不出,恐怕是没有人敢这样说吧。

  直到进入了那地牢,那抹红色最后一次出现在眼前,满眼讽刺和不屑的笑,妖冶抚媚,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蓝堂,他无法相信女子所说的,不像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喜欢和自己拌嘴却总是相互依赖着信任着的弟弟,那张熟悉的脸,为何会没有血缘关系。

  思绪回眸,“曾经有人对我这样说过。”什么叫情,什么叫爱,或许当初从未接触便好,只可惜这东西一但触碰便再也脱不了身,像枷锁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狠狠的刺痛着你的每一寸肌肤。

  宋炳风不语,望着窗外花飞,像粉色的雪弥漫着,低头轻笑,宋炳风,别傻了,他是你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女人的。

  “两位叔叔,侄儿有事前往湄州。”宋蓝堂和宋炳风还未开口,男子便出了府去,只听的隐约的笃笃的马蹄声渐渐远离着。湄州?

  竹林松,松凝眸

  栈外柳,柳上絮

  春水棹,棹歌摇

  不知一年春又好。

  女子穿着普通的蓝色布衣,上面甚至没有一丝的装饰,扎起来的两个小发髻挂着两个仿制的玉玲,背着一个箩筐行走在山野间,哼着小调欢快的顺着林子往远处走去。

  出了苍穹的国都,青山重重,丛林油油,乱花幽幽,闲云逸逸,鸟啼嘤嘤,偶尔传来远处马车声辗转向前行驶的磕磕绊绊声。男子英姿飒爽,御马奔驰,绿野无间,骏马神逸,日升日落,几近黄昏,残阳洒地,抬头不远处一家荒野客栈坐落在山间,策马前去。

  踏入客栈,四下扫视,简陋却不失干净,无所谓了,回过头,那劳累了一天的马儿拴在外面的木桩上低头一个劲的咀嚼着带着露水的青草。

  “客官,您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一瘦高男人迷迷糊糊的从后面跑出来,打量着男子,气宇不凡,难得在这荒野见到这样俊美的男子,不禁的大喜却被男子一个凌冽的目光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