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来做什么?”无法,天涯问道。

  “你不能带她走”龙啸晨知道天涯明显走的路线不是他们原先制定的路线。

  “与你无关”冷冷的说道,他是有私心。

  龙啸晨却不着急“怎么无关,我也是她的男人”凤眸轻佻,说不出的流光溢彩。没错,他就是在刺激天涯。

  天涯的气息确实有些乱,不过还不至于生气,这都是这个女人的错,等她醒了再算账,只要带她离开,这一切就不存在了,“你想怎样?”

  “不能带她走,若是子仪醒着也定然是不同意的”龙啸晨道。

  “不可能”天涯冷哼一声,一掌打向龙啸晨,龙啸晨侧身躲开,自己扛着子仪一个转身落在了一棵巨大的树枝上,脚尖轻轻一点,便又折了方向飞去。

  “那里,快去”许多火把聚集了过来,龙啸晨看了看天涯的方向,咬咬牙转身引开了跟着的人。

  第一反应,子仪只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晃一晃的很舒服,就像是第一次自己没有坐飞机尝试坐火车,躺在软卧上,一晃一晃,自己这是要去哪里,从家去上大学,和同伴相伴回家?为什么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自己是要干什么,莫名的未知的恐慌占据了她的心,自己这是要去哪里,去哪里。子仪猛然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自己躺在床榻上,对面便是一道屏风,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上面画着千山暮雪,透着股清冷,梦中的感觉也是真实的,这床榻确实在一摇一晃,子仪微微皱眉,总不会是地震吧。

  随即便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但是仍能听到。

  “准备好水了,洗一洗吧”天涯脱下自己透着寒气的披风,走了进来。

  “这里是哪里?”子仪掀起被子,腿下榻,想要站起来,谁知身形一晃,天涯连忙上前扶着子仪,子仪试了试,才稳稳的站直,恐怕不是适应不了这摇晃的地方就是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腿刚才一软。

  天涯别开了子仪的视线道“画舫”。

  画舫?子仪暗自挑眉,画舫?自己现在在船上,“去哪里?”

  “我给你下了药,你睡了三天”天涯不自在的说道。

  下药?自己的男人给自己下药干什么?子仪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很奇怪,下药这种活怎么也不像是天涯能干出来的吧,后者却是转身向外走去,子仪也跟着向外走去,这个卧室里的家具简洁雅致,子仪走到穿湖边试着推开了窗户,果然两岸巍峨的高山,春来江水绿如蓝,船桨击水的声音传入耳中,山中清新的空气带着一丝清冽窜入肺中,子仪深深吸了一口却忽视了自己的肺病,重重的咳嗽起来。

  天涯却是递上了热水,子仪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为什么?”子仪放下窗户转身看向天涯。

  “不为什么”天涯转身走到桌子旁,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子仪失声一笑,这是什么答案,不为什么干嘛把自己弄出来,忽而想到什么子仪走过去坐在天涯旁边“你早就计算好了趁乱把我弄出来,是不是?”

  天涯抬眸看着子仪,皱眉“是又怎样?”

  子仪无奈的看着天涯,伸手摸了摸天涯的脸“我能怎么样?”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宠溺,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天涯的心思她又何尝不知。

  天涯愣愣的看着子仪,这是子仪该有的反应吗,后者却没有继续纠结,只轻呼自己饿死了然后就端起饭狼吞虎咽起来。

  天涯事先想过了子仪可能有的反应,和自己闹僵要回去,可能和自己决斗,反正也不是打不过,可能直接转身就走,怎么都要回去,但是不该是如此的平静,让他平生一种错觉。难道这是这个女人生气的方式?“子仪?”

  “嗯?”子仪吃着自己的饭,夹着自己的菜,抽空看了天涯一眼。

  “跟我走”天涯定定的看着子仪。

  只见子仪动作只是微微的停顿随即继续,“这件事以后再说”。

  不管有没有心理作用,天涯的心都不免失望,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平静,异乎平常的平静,天涯看着子仪就那样盖着厚被躺在软榻上,看着微微开启的窗户外的江水,眉宇间充满了恬淡,眼神依旧明亮却明显心思不在这里,半阖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蝴蝶般扇动。

  许久,子仪开口“我们是要去哪里?”

  “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天涯淡淡的开口。

  子仪便又沉默,想来自己昏睡了三天,天涯再怎么带着自己赶路,最多也就是100公里吧,不算远,想想平日里自己看的凤翔国版图,这一日还全部在这江水上行走,这样宽阔的江面如同前世的长江,那么再凤翔国就只有一条,金凤江,这江水源自那金凤山,大概100公里的距离就到了金凤江,那必定是从冀州道一带坐船,金凤江自西向东南流,看这样子,是顺水行舟,看来是向东走了,天涯没想到子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子仪转头看向天涯还要再说什么,便看到天涯手抚着肚子向屏风内走,不由的皱眉“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许是久未坐船,这几日有些不适”天涯自己躺在了床榻上。

  子仪心中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一来天涯没有那么容易生病,二来若是一般的不适天涯还不至于自己躺在床上,想着趿拉着鞋子掀开被子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晚饭还没用,就要睡吗?”

  只见天涯摇了摇头,侧身就背对着子仪躺了。

  子仪无奈的一笑“还跟我闹起别扭来了”伸手替天涯掖好背后的被子,“到了镇子停船让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依旧强硬的语气。

  “听话,我不会跑的,嗯?”

  “不用,躺一会便好”。

  “刚才不是说几日不适吗,怎么没见躺好,别逞强,一定要给你看看,冷不冷”子仪嘴角挂着笑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环上天涯的腰,额头贴着天涯的后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如今这宁静来之不易,自己倒是要好好享受一番,被子内气息渐渐的热了起来,子仪半阖着眼睛,隔着丝质中衣亲吻着天涯的背,手也不由自主的揉捏着天涯腰际的软肉。

  天涯原本也是男尊国的男人,欲望不比子仪少,即使有些不舒服,情欲也被子仪给挑了起来,转身平躺着一把捞过子仪,后者趴在了天涯怀中,含笑的看着天涯,缓缓的低头吻上天涯的唇。

  子仪充满异样的满足感,“天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天涯睁开眼看着身上的子仪,伸手紧紧的搂着子仪作为回应。

  ,却在下一秒,天涯突然一推子仪,趴在床沿上干呕起来。

  子仪没有准备撞在了床柱上,闷哼一声,但是看天涯的样子忙凑了上去,拍着天涯的背“晕船?”晕船也不该是现在晕啊。皱着眉心疼的把天涯扶在自己怀里,后者也没有挣扎伸臂环住子仪的腰身,任由自己靠在子仪身上,他真的感觉提不上力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子仪下巴轻轻抵着天涯的额头“很难受吗?”伸手抚上天涯的肚子,温热的不算大的手传来源源热量,却又是被天涯轻呼“不要!”

  “好,好”看到天涯的样子子仪也不敢轻易的用真气,当下把天涯安置好走了出去,那掌船是个中年女人,手臂因为常年掌船很粗,看到子仪出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姐”。

  子仪点了点头“这附近有村镇吗?我夫君身体不适需要大夫看看”。

  “那公子啊,哎,我早就看他身体不舒服,但还是硬撑着照顾小姐你三日,真是贤惠,不远就有小城,在那里看看大夫吧”。

  “嗯”子仪点了点头转身又走进了画舫,听到这位大姐的话,子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天涯真是让她没有办法,同时也恨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看不出天涯身体不适呢?掀着又躺在了床上,把天涯抱在怀中“救我的时候受过伤?”

  天涯也就势缩在子仪怀里,子仪身上暖和,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

  子仪看着天涯难得的睡不醒的样子叹了口气“也罢也罢,睡吧,一切有我”。

  半夜,船停在了岸边,子仪直接飞身出去顺着那大姐的指点找到了大夫,扛起大夫就又回到画舫,子仪看着大夫把脉,心中却是有些紧张,许是看到子仪要吞掉自己的眼神,大夫轻咳了一声“小姐不必担心,你夫君只是有喜了,又有些劳累过度所以害喜,随我回去抓写药,好好休息就好”大半夜的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姐就把自己从夫君床&上给掳了来,吓死人了。

  不过这小姐也真是对这公子好,难得啊,难得。

  有喜?子仪心中产生异样的感觉目光移向床上的人,后者刚刚睁开眼睛与子仪视线一对上便又移向了别处,耳根出现可疑的红晕。被子中的手缓缓的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个小生命?真是,想都不敢想。

  子仪看着天涯“壮士,你有喜了”。

  天涯瞪了子仪一眼,后者一点也不计较,还是笑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大夫得罪了,我还得把你送回去呢”子仪心中喜悦无限的化开,这是她和天涯的孩子,生命真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