薀华也跟着下了台阶。

  “难道薀华公子不用换衣服吗?”不换衣服如何施展的开,施展不开,那舞姿也会大打折扣的。

  “谢陛下好意”薀华下跪施礼便又起身。

  琴声徐徐响起,薀华不知从那里找来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

  月皎波澄,委婉连绵,如泣如诉,那缠绵缱绻的感情如同潮水般肆意开来,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那是男子低声的细语,又像是对于命运的无奈抵抗,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的疲倦岁月,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思念。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

  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薀华那扇子舞,舞起生风,飒爽英姿,让人耳目一新,久久众人才反应过来,

  ‘啪啪啪’女皇带头鼓起了掌,众人这才纷纷喝起彩来。

  子仪和薀华谢礼这才回到座位上,刚坐上去,薀华便挂在了子仪身上“王爷,奴家跳的和那忆卿公子比怎么样”他紧紧的盯着子仪的面色,他在赌,往前提起忆卿公子王爷的面色都冷的动人,这一次呢?“王爷还是第一次给奴家弹琴呢”薀华高兴的说道。

  “嗓子累了吧,喝点这果酒”子仪淡淡的说道,端起杯子递给薀华。

  见子仪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薀华有些小小的失望。

  事实上,子仪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可没有见过忆卿公子跳舞,记忆里是有些,但是也不全面。

  “王爷”薀华接下杯子喝了一口放到了桌案上,不依不饶的问着“王爷怎么这样就打发了奴家,那扇子舞,可是奴家准备给王爷的心意呢,王爷都不给点奖赏吗?”

  “你想要什么奖赏?”子仪低头看向薀华。

  “王爷回答那个问题就好”薀华笑道。

  “……你与忆卿不同,何必要与之一比高下”

  “可是王爷心中一直都是忆卿公子,从来没有过小奴”薀华睫毛低垂,似又蒙蒙水汽腾起,低垂着小脑袋,语气也显得哀怨无比。

  子仪嘴角勾起笑,手摩挲着薀华的小脸,没有说话。

  薀华似乎感觉到了子仪手上的温柔,忽而抬眸看向子仪,便落入了那充满宠溺的眼眸,心中不禁一惊,王爷这眸子的宠溺是因为自己吗?“王爷”双臂环上子仪的腰身。

  “忆卿已是过往”子仪叹了一声,薀华却是听得清楚,心中不免想着,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收敛,此时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本来今天女皇的故意为难,王爷心中本就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劝慰自己,这说明她的温柔里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影子。

  郝云不服气的看着赖在子仪身上的薀华。

  “还不起来,这样不合礼仪”子仪推了推身上的薀华。

  “不要”薀华更加抱紧了子仪。

  子仪单手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这个男子果然是给点阳光就泛滥的主。

  “陛下”下座一个人抬起了酒樽。

  子仪这才看向那个女子,南朝二皇女贤王。

  “哦,贤王有何事?”女皇看向贤王。

  “本王此次来天朝,曾碰到一男子,窃以为,此男子风姿灼灼,天下无二,好女好逑,但却是摄政王爷府上美人,摄政王爷也是宠爱之,所以想要请陛下见证,本王愿求得之”。

  郝云忽而抓住了子仪的衣服,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贤王要怎样?但是这是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想来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尤其是古代,联姻的事情多得是,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美人,子仪要是把他送走了怎么办?

  子仪看了他一脸的担忧,摸了摸郝云的小脑袋。

  “摄政王你看?”女皇嘴角噙着笑,但是在子仪看来就是不怀好意,子仪淡淡的回之一笑“看来只能这样了,只是,无论结果如何,贤王都是我朝上宾,臣都奉上美人20”。

  “那谢谢摄政王爷了”贤王拱了拱手。

  “那么,如此吧,不比内力了,之比招式,点到为止”女皇挥了挥,示意下人清理场子,说道。

  此时,天涯郝云龙啸晨才知道要干什么。

  女尊国的女子可以通过比武的方法得到主人不愿意送出的美人。

  天涯皱眉,不过是一个郝云,子仪为何也这样执着,但还是抽出自己的配刀,子仪掂了掂,“太重”。

  此时龙啸晨抽出自己腰际的软剑“可能驾驭?”

  软剑要比普通的刀剑使用难度高。

  子仪一笑“试试便知”说着拿起软剑。

  那软剑透着寒光,如同一条银蛇,子仪知道是好剑。

  “王爷小心身体”薀华轻声道。

  女皇看了薀华一眼,深潭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便又看向场子中央。

  子仪也只是看了薀华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又投向对面走过来的贤王,她手中也拿着一把剑,寒光凛冽,似乎那空气也能凝结成霜。

  “得罪了”贤王微微拱手,剑便出鞘,扫向子仪。

  子仪身形微动,微微皱眉,抬剑瞥向飞驰而来的剑鞘,软剑借力微弯,却也化解了剑鞘凌厉的冲势。

  众人心中大惊,刚刚陛下说过不能用内力的,贤王如此又是何意?

  同时,贤王伴随着剑鞘也小跑向子仪,举剑横扫,荡起她蓝色的衣袍。

  不过这次没有内力,在场的众人松了口气。

  但是凌厉的剑依旧飞扬起了子仪的长发,右脚侧一步,弯腰,剑从背上而过,手中的软剑旋转,反手拿剑上眺开贤王的剑。

  了了分钟,剑过百招,越来越快,郝云眯起了眼睛,那剑似有无数,在他的眼前飘荡,他看不清楚了。

  整个比试,似乎子仪都在被动中,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化解了贤王的攻势。

  天涯看向薀华,见他聚精会神的看着,难道,他会武功,而且内力不弱,才能看清这变幻多测的剑招。

  贤王似钢筋猛烈的老鹰,猛烈刚劲。

  子仪似悠然垂钓的渔夫,温和潇洒。

  忽而,一切停止了,只剩下贤王朝着子仪拱手,“在下认输”。

  “承让”子仪也拱了拱手。

  女皇带头鼓起了掌“惊若翩鸿矫若游龙啊”。

  女皇看向子仪,看到她有些苍白的面庞,还有额头挂着的汗珠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瞬“摄政王上前来,你赢了,朕自然也要有些封赏”女皇起身,一阶一阶的走下台。

  子仪抬眸看向女皇,便向她走去。

  同样灼灼其华的两个人,走到一块,是如此的吸引人眼球。

  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个清冷淡雅如莲,一个温和华贵如牡丹,却同样的优秀,自信,仿佛天地间除了二人交锋,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女皇看到子仪脚步有些悬浮,微微皱眉,在子仪惊奇的目光中握起了子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