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个疯子,怎么突然想起开古董店了,不在家好好当你的花花大少,竟然开始走起文艺范,还真是点些不习惯。”
胸前挨了一记,他挑挑眉,装作疼痛模样:“宛宛你个暴力女,比那个贪财的还要心狠。”
“夸奖夸奖。”
人鱼烛摇曳光亮,宋思宛合着白桑榆,笑着齐声:“欢迎回来。”
屋外,微风拂过……
·
接下来的几天,宋思宛拉着冯培锐进入魔鬼式的训练,她放弃了恰恰,选择了高贵优雅的华尔兹。
作为舞伴的冯培锐每天早起晚睡,那双灿若星辰的眼,深深蒙上一层阴影,用白桑榆的话说,就是‘国宝’级熊猫。
“宛宛,你看我这么拼命,不拿第一可对不起我啊。”
“来吧,继续,我的公主。”冯培锐一个鞠躬,伸出手来,优雅如王子。
右手悄然伸出,放到了骨骼分明的手掌中。
阳光氤氲撒进房间,倚在门口那道身影周身散发冷寒,许久之后,转身离开。
宋思宛练得大汗淋漓,衣服湿湿站在后背,牵着冯培锐的手心都是汗,等出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聂封痕。
“阿痕,你今天怎么没去‘豪越’。”
她捋了捋颊边散落的那撮头发,笑的一脸灿烂。
他没有看她,转手放下自己手中的报纸,看着站的挺直的冯培锐,以及他们交握的手:“你父亲刚才来电,说是你奶奶病危。”
话未说完,冯培锐脸色已然微变,原本笑着的唇抿成一线。
“你快去看看奶奶,别傻站了。”见他有些木讷,宋思宛不由得晃了晃彼此交握的手。
犹疑的看了眼聂封痕,冯培锐松开交握的手,扬起一抹笑:“等我。”
点点头,宋思宛送他离开。
等再次进入厅中,她发现聂封痕瞧着窗口一言不发,给她一种感觉。
就是他在他的世界,而她遗世独立!
宋思宛不会想到,此刻聂封痕脑海中思忖着的是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当年,他刚来这里。
那天……
二月初,天气大好,薄雪消融,冉冉均日。
阳光弥铺在笑声朗朗的宋宅大院里,四岁的宋思宛趴在十四岁的聂封痕背上,闹的正欢。
与此同时,住在隔壁格调偏蓝别墅里的小男孩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见到那个软趴趴的小人趴在别人的背上。
立马像是被激怒的斗牛,一把冲上去推搡聂封痕。
那年,冯培锐9岁。
他说了一句令聂封痕此生都有梦靥的话。
他说:“你不过是宋家样的一条狗,凭什么拉着我老婆的手。”
当年的他一听,眼眸中柔光敛尽,唇边笑容全无,僵着身子任由他将本趴在背上的人带走。
依稀记得,宋思宛走时神色中有不解,有不愿,可他,偏偏一动未动,只是,垂落在腰侧两边的拳头,缓缓收紧。
那日,他在空荡的院子里足足等了一天,晚霞冉冉时,才等到她回来,抱起她小小身子的那刻,他才知,他必须身居高位,权势盛人。
回忆终究是回忆,过了多年,他风光无限,再非当年那个孱弱不堪的小子。
如今,他28岁,她18岁,而他,23岁。
“阿痕,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拾起不知何时坠落在地的报纸,宋思宛靠着聂封痕,款款而座。
聂封痕转头,看见容貌恰好的她,勾起唇角,就那么自然的抱住她,十分温柔:“宛宛,等比赛后,我们去看看爸爸,他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