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有点孤独,见到行人总是迫不及待的扑过来,热情却似冰,宛月打了一个冷颤,轻轻的抖了一下,牙齿开始相互研磨起来。好冷啊!
易南秋也觉得很冷,心中一阵暗骂轻咒,但仍毅然脱下西服递给宛月,冷硬的说:“穿上!你病了谁照顾我!”这女人看起来就瘦弱,估计身子骨也不太好。
宛月被迫拿着西服,心中划过一阵暖流,但仍婉拒道:“你穿着吧!我不冷!”
他看起来伤得不轻,脸色远没有初见时的润泽,双唇干裂泛白,被她扶着还走得慢慢的,幸亏说服他去医院,不然可就麻烦了。
“叫你穿你就穿,啰唆什么!”易南秋见她冻得颤抖还拒绝着,虽然知道她是不想他冻到,但仍不禁有点恼火的说。这傻女人,男人哪需要她护着呢!
“我真的不冷!”宛月踮着脚就要把衣服给他披上,却被他攥住双手,对上了他深的不见头的眼眸。
“穿上吧!”易南秋轻叹一声,语气轻柔地说。
“可是……”宛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穿上!”易南秋强硬的把衣服就往她身上扣下来,无视她的阻挠。
宛月突然一阵心酸,他是第二个以强硬姿态爱护她的男人,自从左丰然后,就再也没人给予过她这样强硬的爱护了,南宫亦仁总是那么尊重她,纵使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程羽也不曾这样为她。
可即就是如此了,又怎么样?她再也不会爱上谁了,因为她的心早就死了,因为没有谁会有那个耐心和信心等待她逐渐好起来。感情这东西总是一时的保鲜期,过了就腐烂了,过了就不再需要了。
易南秋细心的为他裹好衣服之后,见她愣愣的看着他,心中暗叹一声。这女人啊!
“女人!”易南秋忍着疼痛和酷冷,大声唤她。
宛月被他惊的立马回神,“怎么了?”
“你不是去医院吗?”易南秋望着她迷蒙的水眸,淡淡地说。
“恩啊!”宛月连忙扶着他往站牌走去,心中暗恼自己的失神。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她可以放下悲伤,但绝不会放弃为他们讨回公道,那些人一定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绝对!
已经到凌晨了,街道的车辆和人流都很稀少,宛月扶着易南秋在站牌等车,半响也不见一辆,易南秋也冻得开始打颤,身上的伤痛早已麻木。
“我打120吧?”宛月感受着他的颤意,担心地说。
“随便!”易南秋的脑袋已经开始混沌了,似乎有点发烧,忽冷忽热的。
“我出来的急,没带,你的呢?”宛月皱着眉望着他,歉意地说。
易南秋颤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塞进她的手里,陷入迷糊混沌之间。
宛月拿着手机赶紧拨给120,报了具体地址后,撑着酸硬的身体扶着他,抬眼见他眯着眼睛气息微弱,心中不安地着急起来。不会有事吧?
“易南秋!”对!和他说说话,不能睡过去,不能!
“……”易南秋迷蒙中听到有人叫他,想回应,却发现出不了声。
“易南秋……不要睡啊!”不要睡!睡了会很危险,会醒不来。
宛月回想到那日抱着哥哥的身体,他说“想睡”,于是便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唤她一声“月儿”,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