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宾馆遇险

  “啊——东子!”柴策轰地坐起身,幸好是场梦,妈的一身冷汗,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嗯?血腥味?柴策隐约觉得不对劲,立马站起身往洗手间跑,可刚站起身还没等走一步就直接滑倒在地上,脚上粘腻的触感让他神经一紧,不能吧……不能吧……不能吧……柴策颤巍巍的点开床边的夜灯,蓝色的灯光溢满了整个房间,原本土黄色的地板上突兀的出现一滩血迹,在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紫色光芒。

  柴策僵直地握住床头的手机,对着那几个在眼前飘飘忽忽的按钮瑟瑟缩缩的按下去,在一声“叮——”后,他沙哑的冲着话筒念念叨叨的说:“报警……我报……报警……”

  警察到达已经是十多分钟后的事了,柴策愣愣的抱着腿蜷缩在血气弥漫的白色单人床上,房顶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地上落,“滴吧、滴吧、滴吧……”的声音让他有一种自己的血液正从身体中往外涌的错觉。本来是白里透红的脸如今只剩下灰白的底色搭配着被自己抹花的血迹,看起来毫无生机。

  由于柴家老子正忙着搞女人没听见电话,等到柴策被从警局带出来已经天亮了,夏天的早上没那么冷可是柴策的全身都处在哆嗦之中,晚上发生的一幕幕还像走马灯一遍遍回放,柴策甚至自己脑补出了警察说的那个杀人犯在通风口里杀完人剖尸的镜头,就像是香港警匪片里的镜头一样,杀人魔流畅的身手和锐利的眼神……想着那个完整的人慢慢变成一堆肉块,柴策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扶着墙吐出最后一口胆汁。

  “呕——呕——呕——”

  “小子你还行不?要不去医院?”穿戴整齐的柴父一点也没有深夜赶来关系自己儿子的模样,叼着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呕吐不止的儿子,这幅神态就像是儿子当初勾搭程昱东时拍人家的脸蛋儿似的。

  “呕——不去!睡个觉就好了——呕——”柴策躲开他老子的手蹲在地上继续酝酿感情准备下一阵恶心。

  “那,等会你就回家吧,我答应小赵今儿送她去车站。你想吃啥我回来时候给你带啊?”柴父的语气就像是平时出去风流完了给他带回来大酒店的剩菜一样自然,柴策试图在里面找到一点对自己的关切,最后发现自己有点白痴,他在他老子面前哪有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重要。

  柴策勉强直起身不耐烦的挥挥手,试图赶跑身边微弱的父子亲情:“我中午和哥们喝酒去,你俩好好玩而我不用管我。”

  柴父嘬了一口烟朝柴策脸上吹去,不咸不淡的感叹一句:“呵呵,就知道你没事儿,多大人了还有点啥事儿就找你老子,行啦行啦中午好好吃,钱还够用不?我和你说这小赵是官二代,家里有钱着呢,你老子这次挣了!哈哈哈!”

  柴策一把手掐下来柴父手上的烟,握在手里,火星在手心“滋啦滋啦”的烧出一股烤肉的味道,引起柴策又一阵恶心。明知道不可能再吐出什么东西,柴策垂着头咬牙说道:“我没兴趣听你说你那些情人儿,要滚赶紧滚!滚啊!”

  “啧!我滚我滚!真不知道你妈是哪个biao子把你生出这副催债样儿!”柴父拍拍柴策的头,两手插兜朝马路另一面小跑过去。

  柴策抬头望着那身影,心想这人真是他老子?还真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呐!那个biao子真是傻,给这种人渣生儿子。柴策细细碾碎手里的烟草,浓郁的烟草香随着指缝转眼间弥漫在空气中。摸摸上衣口袋里的一摞粉红毛爷爷,只觉得更恶心了。柴策捶捶胸口,顺了顺气,至少他还有他家东子,那小孩儿还等他吃饭呢。

  等到柴策转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再补了个觉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手机里已经有十多条未接来电了,大多数的他那群兄弟的,还有程昱东的一条短信:“一点之前再不出现就再别来找我”

  柴策紧赶慢赶总算在十二点五十九推开了华府二楼包间的门,本以为会十分尴尬的包间里竟然欢歌笑语酒气冲天,六子一把抓过迟到的柴策的肩膀大声嚷嚷:“三白!你这迟到的!嗝!……都够千儿生出一窝崽子了!”

  被称作“千儿”的男生挥着酒瓶子晃悠悠地迈着猫步就摊在六子身上了,挑起兰花指咯咯地笑着说:“你踏马和我生啊!扯狗叽吧淡啊你!”颀长的身高和偏清脆的嗓音导致这股娘气在千儿的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膈应人,倒是显得有几分妩媚。

  柴策费力推开赖在他身上的两个人,在人群中找寻他家小孩儿的身影,可是满屋子加起来不过五个人,一眼放去愣是就没找到,反而浓重的酒气呛得他又有想吐的冲动了。柴策冲出房间奔向洗手池干呕起来,可是一个上午没吃东西现在连想吐点胆汁都成奢侈了。就在他趴在洗手池往脸上浇冷水时候身边递过来一张手绢。

  “咳咳,谢谢。”柴策没想那么多伸手拿过来就往脸上擦。

  “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低沉的一句话吓得柴策赶紧把脸上的手绢拽下来,面前一个穿着暗花立领衬衫的青年冲他点点头,把手从烘干机下收回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手里的手绢,本来以为是包间里的哪个看着他了好心送来的结果这人谁啊!“艹!”柴策翻来覆去确认手绢上上除了刚刚粘上的洗脸水没有其他的东西才放心的长出一口气,看那人长得挺干净不能有传染病吧,幸好是一次性手绢,柴策揉了揉潮湿的手绢一个投篮的姿势丢进了垃圾箱里。

  “心情不错?”柴策闻声抬头,镜子中倒影出靠门站立的少年,眉眼狭长,目光清冽,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嫌弃和不耐烦,若不是一年来的相处,很难让人注意到这个少年正在怒火中烧即可爆发。他蹩了蹩眉头,显然是注意到柴策脸色有多差,原本准备好的的调侃有些说不出口“去哪儿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