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朵浓郁的不同颜色郁金香点缀的花园之中,妖娆的血红色蔷薇花绽放于他的耳畔,那一刻,全世界的光芒好像聚集在他身上,美艳而夺目的光辉四射,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然而那样刺眼的光芒令人睁不开双眼。
闪耀的金光笼罩着她的视线中,太过于强烈的刺激完全没办法睁开来。她想触摸少年的手,可是两人距离太过于遥远,她根本不能走近他。
刹那间,一切都化为乌有。
所有的事情发生太快了,她不能接受,于是将自己藏起来,只要不被人发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溪灵,那个少女是你姐姐。”
她还记得少年的样子,不仅是因为他的长相,更重要的是他救了自己和翎。因此,她对少年的印象非常深刻。
“你们有血缘关系。”
当她从少年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塌了下来。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躲着他。
“夜泠,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充满忧伤。
“溪灵,对不起,我是你的姐姐……”她的心在那一刻整个抽痛起来,舌头都打结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对,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这样不可以吗?”他的眼神那样悲伤,却被对面的人忽视。
“不行!”她的双脚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快速的走过来,双手用力的握住她的胳膊。
“夜泠,你看着我,为什么不行?我不想过没有你的生活,不想管世人的眼光,我就是喜欢了,从小就喜欢你!”
她的整颗心痛得快死去,面对着他步步相逼,她仿佛是站在绝望的悬崖边,进或者退都不正确。
“溪灵,你别逼我。”她突然拿出一把美工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们是亲姐弟啊,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夜泠,你冷静点。”他走过来想抢走她手上的刀子,可是那个瞬间的过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
再然后,她被他用力的一推,后脑勺狠狠撞击在桌子上。
她的目光中,无数的画面像倒带一样。
少女站在列车的轨道上,远处的列车发出急促的轰鸣声,眼看着列车的头就要撞上少女,她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倒在了列车旁边,列车压在少年的腿上驶过……
……
“啊!”夜泠被噩梦惊醒,坐在床上,全身冒着冷汗,好像衣服都湿透。
“泠,既然醒了,开始练习吧。”
如此冷漠的声音,即使不用看到,她也知道是他。
“翎,我睡了多久。”夜泠从床上下来,翎坐在对面的轮椅上。
她才发现,房间竟然有壁炉。翎坐在红褐色的壁炉左边,双腿上盖着一张白色羊毛毯。
“还有五天。”翎的语气很冷,只简单说了四个字。
夜泠看了看翎的脸色,又是如此的冷漠冰霜。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才稍微有好转,不知为何又回到原点。她记得失去知觉以前自己和溪灵在一起,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睡了多久,毫无印象。
摇了摇头,她决定不再想了,走到房间中央的那台白色三角钢琴。
翎驱动轮椅上刚好移动了过来,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前,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纤长的手指放在黑白的琴键。
“翎,是七个音阶还是五声音阶?”夜泠没想到翎一坐在钢琴面前就要弹奏,赶忙的问了一句。
“你的曲目。”翎的声音传来,仍旧是那样冰冷声线。
“我其实想了三首。”夜泠的印象中,自己似乎和翎探讨过这个问题。
“你忘记我说过的吗?”翎的声音比之前更冷,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冻结。
夜泠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翎,我的意思是,也许可以更好的选择。”
“不真实的爱人,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你说……算了,你自己喜欢。”抹去经过自己回忆中的画面,那些画面的原本深刻印在脑海中的东西,既然她已经忘记了,他也不想留念。
“翎,我不是这个意思。”夜泠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她怎么会忘记了和翎说过什么呢?
翎闭上双眼,然后睁开,尽量语气柔和:“好,决定了吗?”
“嗯,不真实的爱人。”夜泠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和翎说过什么,而在翎说出这首曲子之后,她莫名的怀念而喜欢,很熟悉的感觉。
记忆中,那个少年和自己说过的话,如今好像近在耳边。
“先训练音准、掌握好节奏,才可以进入歌曲。”翎的话说完,调整轮椅的位置坐好。
他的双手放在黑白的琴键上,灵活的手指翩翩起舞,钢琴中的木椎敲打着琴弦,发出动听的音响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
夜泠找到歌曲的第一个音名,在钢琴的白色琴键上的英文是A,第六个音——发音“拉”,数字6表示。
在黑白的琴键上,从白色琴键的中央C开始,以此类推的循环,她的发声练习顺序:
“哆——”英文的音名C,数字1表示。
“唻——“英文的音名D,数字2表示。
“咪——”英文的音名E,数字3表示。
“发——”英文的音名F,数字4表示。
“唆——”英文的音名G,数字5表示。
“拉——”英文的音名A,数字6表示。
“西——”英文的音名B,数字7表示。
窗户外由白天变成晚上,墙上的挂钟从数字3变成7,夜泠没听到翎说话,便一直练习发声。
她的嗓子干渴而沙哑,对自己说,不可以倒下去,要坚持下去,只是小小的视唱练耳,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他不是没察觉她的情况,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努力,这是成功的必经之路。
记忆中的女孩子,那样的阳光发出誓言:
“翎,我的梦想是成为歌手,唱遍整个世界。”
因此,他现在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找回属于自己当时的承诺,帮她完成最早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