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膺用枪抵在慕施施的后背上,一路往某个包间里走时,会所里有很多人停驻下来跟荣膺打招呼,荣膺面色沉肃如往常,一一应对。
他把慕施施推到房间,用绳子将慕施施绑在椅子上,最后从外面锁上门离开。
慕施施并没有试图逃跑,一来外面都是白禹的下属,她插翅也难飞。
另一方面她也不打算逃跑。
这个房间很大,装潢华丽精美,头顶的吊灯照下来时,整个房间金碧辉煌的,再加上窗帘全被拉上,便有一种厚重神秘之感。
慕施施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假寐,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以至于脑子里太乱,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想过哪些。
总之不会少厉少初就是了,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断开过对他的想念,脑子里绕来绕去,其中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们最初相识的那段时光。
圣诞节时他让朋友转送给她礼物,情人节他也会像其他男生一样送她玫瑰……即便她从来不予理会,他还是经常约她,不会因为她太多次的拒绝而放弃。
那时的厉少初是温和而绅士的,他最冲动的一次是看到她在舞会上跟同学跳舞,他阴沉着脸色二话不说把她拉出去,按在走廊的墙壁上强吻她。
那还是她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个暴戾的男人夺去了。
那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惹,他的温文儒雅、清心寡欲都是装出来的,在卖给他后,他隐藏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
厉少初对她不好,但厉少初毕竟替他们还了债,让父亲免受牢狱之灾,母亲和慕烨不至于流落街头。
那时在他身下她会感到屈辱、愤怒、难以承受……然而她从来没有恨过厉少初。
真正恨他,是从她的女儿惨死之后。
慕施施紧闭着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去回忆那一幕。
她只怕每想一次,她就会有一次轻生的念头。
门被推开的响动传来,慕施施睁开眼睛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天色已经黑了。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荣膺进来后站在慕施施面前给厉少初打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荣膺皱起眉头。
算上昨天白天的时间,已经是36个小时了,难道在这么长时间里厉少初都没有找过慕施施?
若是厉少初正在找慕施施的话,他不是应该时刻守着电话,不放过任何消息来源吗?
慕施施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这两夜连续暴雨闪电,恐怕厉少初一直在家陪苗苗,根本不知道她没有回去吧?
慕施施睁开眼睛看向荣膺,抿了抿干裂的两片唇瓣,她的姿态和气质一如既往的从容孤冷,“我不知道白禹和厉少初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要利用芯片里面的秘密置厉少初于死地,但你们拿我的性命要挟厉少初交出芯片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
她泛着白色的唇边勾出淡淡的弧度,透着讥诮和自嘲,“先不说我只是厉少初圈养的一只宠物,他明知道芯片的秘密会让他身败名裂,也曾付出生命的代价抢夺,你觉得他会轻易把芯片交出来吗?”
这也正是荣膺所疑虑的。
换做是他荣膺选择,不管他有多么爱这个女人,他也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把关乎自己前途的芯片交出来,而且他认同慕施施的说法。
他也觉得慕施施在厉少初心中压根没有分量,厉少初更不可能用芯片来交换慕施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