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家破旧无人的寺庙才停下，血液渗透了衣衫，烛荧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容姬的鞭上下了毒，也多亏用积分兑换了百花解毒丸，毒素倒是无大碍，只是伤口疼得冒冷汗而已。

　　不被毒死，也要血流而亡或是疼死了。

　　烛荧唤出了N7系统，利落地花了3000积分兑换了一瓶低级的药丸，留着唾沫咽下。不愧是系统空间的道具，眨眼间血止住了，只是还剩伤口在狰狞着罢了。

　　N7不解地问道：“宿主为何不兑换高级一点的药丸好让伤口愈合？”

　　烛荧勾了勾唇，脸色惨白，精神却十分好：“留着它，物尽其用。”

　　让系统定位灵月萧的所在，从虚拟屏幕上看到灵月萧怀里安静地靠着一个身材玲珑的女性，是慕初。

　　渣男。烛荧看到这一幕第一反映不是生气，像是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恍如石化了一样保持着这个姿势，评价道。

　　幸亏系统的任务不是让她和男主在一起，不然以她的性格，这种男的也要恶心死她了。

　　接下来的画面烛荧没有再看下去，关闭了虚拟屏幕，直接朝灵月萧的所在飞去。

　　顺便做一次抓奸在床的狗血剧情，然后和男主一拍两散。

　　——

　　慕初不是傻子，在烛荧离去之后她明显发现灵月萧对待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慕枫也似乎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也不贵天真地以为，慕枫这是对她有意思了。

　　排除掉一个个可能性，慕初花容失色——怕是灵月萧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将这个消息送去给肃王，得到一个“身”的答案。

　　意思是，让她利用她的优势，和灵月萧发生些什么，好留在他的身边。可这个几率，自烛荧出现之后，又怎么会有成功呢？

　　带着绝望，她还是试了一试。

　　慕初静静地靠在灵月萧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闭上了眼，想道：若是这心跳停止了该有多好。

　　肃王没有下令让她去动手杀了灵月萧，这就意味着，肃王已经打算放弃她这只棋子了。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并不会奢望灵月萧还留着她在身边，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斗志。

　　所以，灵月萧没有推开她。

　　“萧凌。”可灵月萧没有想到，烛荧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看着他抱着另外一个女子，而她，浑身是伤。

　　烛荧叫了他的真名，像是撕毁了他一切的伪装。

　　“神偷无名，不会失信于人。所以……”她将包裹扔掉了他的脚边，灵月萧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算是还了你照顾了我一夜的恩情，从此，我们两清。”

　　“不……”而灵月萧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浑身的伤，毫不留情地离去。

　　慕初低下头，看着那包裹，绝望一笑。

　　连最重要的东西都冒死偷了出来，烛荧，到底还是喜欢萧凌的吧？

　　而她，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能力。

　　她闭上了眼，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忍不住，顺着她的嘴角，越来越多。

　　慕初服毒了。就这么安静地死在了他的怀里。

　　离去的烛荧，此时脑海里闪过一道声音，“恭喜完成任务。”

　　N7问她，要不要脱离世界。

　　烛荧却回答：“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时，她笑得有多残忍。

　　灵月萧……不，应该叫萧凌了，他让慕枫把慕初给藏了，眼神恢复了冰冷。

　　他拾起包裹，从里面拿出虎符，交给慕尚。

　　“带到城外，交给顾将军，三日之后，我们攻城。”

　　慕尚领命而去。

　　只剩萧凌和慕寥在原地。

　　萧凌苦笑：“你说，她还会原谅我么？”

　　“会的，烛荧姑娘会想通的。”

　　萧凌却很笃定：“不，她不会了。”

　　他不会忘记烛荧跟他说慕初是卧底时，那眼神早已没有对他喜爱之情，而是死寂如潭水，波澜不惊。

　　可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江山和美人，他只能选择江山。

　　待他君临天下时，他如愿见到了烛荧一面。而那一面，注定了成为萧凌一辈子的遗憾。

　　烛荧消失了，就这么义无反顾得。

　　永远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百年之后，他躺在床上，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子女，脑海里想得，仍是那个喜欢堵得他无话可说的面容。

　　若能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放弃了。

　　早期那个不被重视的废物皇子，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击败肃王，成为皇帝。往后，洛阳以致荣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被封承天乐康皇帝，成为一代传奇。只是这位皇帝驾崩之前，手中还握着一副画，那副画上的少女，面容倾世。

　　萧凌觉得有些吵杂，朦胧地睁开了眼，透过竹窗，看到不远处一道粉色的身影，手中的匕首抵在团子脖子上。

　　他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冲了出去。

　　印象中那身形越发清晰，他见到那少女站直了身，挑了挑眉，波澜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军师，有何指教？”

　　他笑了，笑得流泪。

　　“烛荧，好久不见。”他听到他自己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