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白天热闹的街道时,皆是只剩寂静,空空的摊子,风吹得红色的灯笼摇晃来摇晃去。似鬼厉之景。
海城的牢狱坐落在城西的一处破败之地,那里白日没什么人烟,夜晚更是。与城东的密集人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那里乞丐的巢却是多的。早年那里其实还是有人烟的,不过自从把牢狱建在那后,百姓夜里总能听见狱里传来犯人的哀嚎或被严刑拷打的声音,纷纷说是闹鬼和怨灵不散,心生胆颤,百姓就渐渐的搬离那里。
苏言到的时候,一股臭味就向他袭来。而他眉也不皱一下,直径走向狱口。
“来来来,喝酒~”两人狱史趁着夜色无人便偷起了懒,坐在椅上,面前的放着一大壶酒。“淳厚的女儿红,来,干一杯!”
另一个狱史胆子明显没他大,但也只是嘴上推脱一句。“你可真够大胆的,守岗还敢带如此烈的酒来。”
微胖的狱史憨笑的替他满上酒。“对你来说或许烈,于我来说却是白水无异。”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喝酒。此景到也有洒脱之意。
喝着喝着,忽听外面传来挣执声。
两人停下酒杯,目光看向黑漆漆的门口。
微胖的狱史问道:“外面咋了?”
瘦小的狱史耳力比较好,站起身。道:“因是外面那些叫花子的又因睡觉的地方起了挣执,我去看看。”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脚步颤颤巍巍的,明显是醉了。
微胖的狱史碎了一声,独自喝起了酒。“真是扰人雅兴。”
因他拿着碗且又闭着眼睛,所以没看见有一个黑影偷溜了进来。
苏言站在他身后,他全身都脏兮兮,唯余一双眼睛,干净的如无乌云的星空。手比做手刀模样,狠狠的朝他后颈一敲。
胖狱史眼睛一翻,趴在桌子上。
苏言一呆,似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走上前,扒开他的眼帘,又在他的胳肢窝上挠了挠。胖子还是没有醒来,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掏出一包在药店卖的蒙汗药倒进酒里。
然后找了个角落,藏匿了起来。
“妈的,这几个花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瘦一点的狱史踉踉跄跄的走进来,半眯着眼睛,骂骂咧咧的。
他走进来后并没发现多了一个人,而是到桌上,喝了杯酒进肚。喝完才发现了什么,看向胖狱史,胖子头偏在桌上,发出的嚊声,站在门口都能听见了。
手毫不留情的拍了他脑袋一下,嘲笑道:“这就醉了?还说是白开水呢!骗老子,老子自个喝!”
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完全没有要晕倒的迹象。他喝得尽兴。可怜苏言在角落里蹲得脚发麻。
苏言一动不敢动,心里却把店家骂了个半死。
药效这么差,一定参了不少白粉!
远在城东的药铺,一位老人睡着睡着,突然打了个喷嚏。翻过身,继续睡得安稳。
等瘦狱史倒下时,苏言的脚已经快没知觉了。
失策,早知道就不用这个方法了。
在瘦狱史身上搜出一串钥匙,苏言延着油灯,一路走到最底的一间铁皮牢房。
跟外边那些漏风的牢房不同,这间很坚固,连风都透不进。看得出是关压重要犯人用的。
“有人在吗?”苏言趴在门边,小声的问道。
“咳咳,咳咳咳……”
苏言果断转身就去找别的。
牢房里的人开口。“小孩子,你若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要找的人在那。”
苏言顿住,左右看了看才肯定那声音是从铁皮牢房里传出来的。转身又返回,说道:“你怎知我要找谁?”
“你只管说否或是。”
“你被关在这牢里,便是罪大恶极的恶人,我放你出去,岂不是成罪人?”
“呵呵……”牢里的人失笑出声。“你年纪小小,就能想到这些,也算个好苗子。不过……”话锋一转,他道:“你若不先打开我这扇门,你就永远找不到你师傅被关在何处。”
苏言不解的问:“为何?”
心里有个声音说不可信,但苏言不知为何,觉得还是不可信。
“因你师傅就同我关在一起。”
师傅被关在这狱里,是白老亲自探查,信息应该不假。这牢里虽说不上严禁,却是因为现在海城城主管理得当,没有那么多恶寇来犯。
一眼去,那些牢房确实是空荡荡的,没有犯人。除了眼前尚有人烟之外。
“我师傅在你旁边,他为何不出声?”
“他中了软经散,连动一下指头都不能,又怎能说话呢?”
苏言犹疑不定,好像他一路行来,都太过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