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珂庭冲过去,把他捞了上来抱在怀里,“天啊,云曦,快醒醒!”
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双目禁闭,即使他竭力地呼唤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墨珂庭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把鲜血滴进他的嘴里,“快喝,快喝,云曦,快把我的血喝下去……”
鲜血从许云曦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只好撬开了他的嘴,逼他喝下自己的血。
他拍着他的脸颊,他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不,不,你不会有事的,云曦,我带你去医院。”
墨珂庭抱起他往门外冲去。
他开车赶到医院。医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医生,医生……拜托你救救他。”他的声音颤抖着,听了令人心碎。
护士赶紧把他拉开,“先生,你冷静下来,医生会尽力的。”
墨珂庭在外面等待着,医生很快就出来了。
他赶紧走了过去,“他怎么样了?”
医生垂下眼眸,“抱歉,病人在送来医院之前已经身亡了。”
这句话像在墨珂庭的心上敲了一锤,他的脸霎时白了。
什么?他死了?
外面忽然传来了警车的声音,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和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进了急救室。
墨珂庭心里布满了不安,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穿着白袍的人走了过来,“先生,请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不……我是他朋友。”
法医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即使是朋友也不应该会悲痛到这种程度。
“你朋友他是自杀身亡的,我怀疑死者生前被性侵过,请你协助警方的调查,回警察局录口供可以吗?”
“你说什么?!”
法医又复述了一遍,墨珂庭瘫软在椅子上,眼眶通红。
他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晚上了,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有事找你帮忙。”
那头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好的。”
一切安排好,已经是两天后了。
墨珂庭去了许云曦的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有些出神。
他把许云曦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没有留下一件,全部都带回了别墅里。
夜幕降临,墨珂庭坐在阳台上,看着凄凉的夜空久久不语。
他抚着手上的相思豆,忽然流下了眼泪,“云曦……”
警察那边,他们着力处理此案,忙得焦头烂额,谁知道不到72小时就破案了。
许文浩光着身子,被人五花大绑绑在了警察局外面的路灯上。
一道道伤痕纵横交错在他身上,还往下滴着血。他受尽众人的鄙视,加上伤口带来的疼痛,他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后来警察问谁打他,他反射性地抖了一下,连连摇头说不知道,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许文浩进了监狱,他的灾难才是真正的开始。
监狱里都是男人,但他们也会有生理需求,所以里面经常发生一些特殊事件。
墨珂庭就是想让他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
后来,许文浩被判了无期徒刑,关进了监狱里,里面的犯人都是杀人犯、强奸犯等等,连狱警都不敢动。
几年后,有些风声传了出来。据说许文浩成为了罪犯的泄欲工具,被逼着喝尿吞屎,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又有人说他跟里面的一个领头好上了,杖着权势打死了一个人,谁知道是一个厉害人物。他被关进了监狱的黑房子里,每天被人残酷地虐待。
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年。
某处不知名的湖边坐落着一座古色古香的茶馆,规模宏大得令人惊叹,它占地一千多平方米,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少穿着古装的女子或男子捧着热茶和点心,在各个雅间来回穿梭。
如今,穆雪已是一位成熟优雅的都市女性了。她打扮素雅大方,踩着高跟鞋走在茶馆的木质长廊上,鞋跟接触木板发出突突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脆。
她在一处停下,拉开了木门,里面竟然特别的开阔,足足有几百平米。
偌大的房间,只摆着一张紫檀木桌和梨花木榻,一个穿着素白长袍的男人正慵懒地斜靠在上面。他的领口微敞,一头长长的青丝披在身后,周身透出一股冷魅的气息来。
他身旁居然卧着一只肌肉壮实的黑豹,它眼神凌厉而冰冷,身体线条流畅而优美,尾巴时不时扫一下。它见了穆雪居然没有朝她扑过去,还走过去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穆雪走到紫檀桌前就地而坐,白衣男子也从榻上起身,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哥,你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墨珂庭垂眼看着杯里的茶水,没有应声。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谈心的。”
他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手指修长而白皙,“你贵人事忙,不要管我这个闲人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穆雪忽地从他的袖口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相思豆,绳子都已经褪色了,也舍不得换。她看了心里有些惆怅,“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
“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他放下杯子,没有去接她的话。
“不了,医院还有事,我要回去处理。”
他挥了挥手,“那你回去吧。”
穆雪犹豫了,“可是哥你……”
“我没事,死不了。”
穆雪看着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是她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不会听。她灭了心里的念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走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茶杯里的水渐渐的凉了,墨珂庭抚摸着身旁的黑豹,视线往庭院投去。
那里长着一棵相思树,是许云曦死的那年他亲手种下的,如今已是枝繁叶茂了。